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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是轻轻唤了一声。
年编很知趣,见到人来,寒暄了几句,很快退出了病房,完成了一次优秀的慰问工作。
江怀雅垂着头,一副被唐僧念得头疼还没缓过来的样子。
聂非池把吃的放下,双手按上她的太阳穴,帮她轻揉。
江怀雅泰然享用着,痛心疾首地看着白床单:“我有点不懂自己两个月前是怎么想的了。
我怎么会想到要做这么个奇怪的工作?”
类似的话他听过很多,譬如:“我有点不懂一年前我是怎么想的,我怎么会蠢到喜欢姜溯?”
再比如:“我有点不懂当时我是怎么想的,我怎么会心血来潮来埃博拉疫区拍片子?”
至于他们俩之间的事,他也可以帮她用一句话概括——“我有点不懂我当时是怎么想的,我怎么会一时冲动和他在一块儿?”
……
她每次都像个间歇性失忆患者,时间到了,拔剑四顾心茫然,忘了过往一切。
但她一向对每件事都很敬业。
聂非池神色如常地放下手,催她吃午饭。
江怀雅盯着工作簿出神,叫了好几遍都不应。
他侧眸想瞄一眼,只看到“木嫂”
两个字,她就啪地一下合上簿子,紧张兮兮道:“你别偷窥。
这是……商业机密。”
要不是良心未泯,真的想弃她不顾。
他冷声道:“你有时间调查这些,就没去调查一下袭击你的人是谁?”
“没意义呀——你想,人家什么都没对我做,可以说是罪犯界一位高风亮节的兄弟了。
我很感激他。
再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过年的时候还想剪个小纸人拜拜他,希望他能保佑我来年平平安安大吉大利,遇到的坏人都是他这样的。”
她扯起浑话来能扯出一篇议论文,通常他从第二句开始就没在听了。
江怀雅觉得有点没意思,把脸埋碗里吃饭。
聂非池眼神怀疑:“真没看见对方是谁?”
她头也不抬:“没看见。”
他默然敛了下眸子,沉声问:“是男人还是女人?”
这问题太奇怪了,连警方都没追问过她。
可能是罪犯的性别分布相当明显,一般人想当然就是男人。
她奇怪地说:“男的呀。”
走廊上人来人往,她看见刚刚没跟着年编进来的小顾在外面探头探脑。
聂非池面无表情,盯着她拿碗的拇指,说:“不要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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