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这件美事没有做成,反而惹了一身的麻烦,赶紧跑到江家,把贺家祖母的态度如实回报,且放下当年收下的媒人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江家虽然在京城算不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但是钱财丰厚,在京郊一带还是颇有势力。
江老爷听说禾香家里非但不同意退婚,还骂江家无耻,气得大雷霆。
再转念一想,这正是与江家退亲的好机会!
他携儿子江致远一纸诉状将贺家告到公堂,请求京城知府判决退婚,并且以汪嫂、金妈为证人。
京城府衙大小官员皆在忙着泾河县御赐牌坊被污一案,上上下下哪里有时间去管商贾之家结亲退亲的小事?
知府委派府衙里的推官和刑名师爷共同处理此事。
原本他们二人是掌管刑狱的官吏,本是管不到婚丧嫁娶之事。
可是,本案涉及到女子未婚失节,或许犯了通奸罪,所以他们自然也是要管的。
贺家只有祖孙二人,本就身体病弱且不宜抛头露面,上不得公堂。
贺家祖母就请自家外甥,也就是禾香的表叔前去应诉。
江老爷胜券在握,且提前打点好了。
一到公堂,他抖着肥硕的肚腩,振振有词;江致远一脸痛心疾;汪嫂和金妈也说得天花乱坠……总之,一片唱念做打,好不热闹!
贺家表叔本就不了解此事的来龙去脉,此时的争辩则显得软弱无力,不得已只好接受推官的判决,将庚帖收回。
为了侄女的利益,贺家表叔引用当朝律法,认为男家悔婚,应该治罪,却不想被推官驳回。
他冷笑着说:“其未成婚男女,有犯奸盗者,理应入刑。
你侄女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还诬告别人悔婚,我没有判她充军流放,已经是很宽容了,你还敢狡辩?!
再敢多言,本官就治你诬告之罪。
还不快滚,免得本官动怒!”
当下喝令衙役将贺家表叔赶出衙门。
贺家表叔狼狈地回到贺家,告诉祖母和禾香,推官判决的结果是准许江家退婚,免追贺家刑责。
他心里难受,也只能安慰禾香说:“世道不公,你这样的好侄女蒙上这等冤屈,如今是有冤难鸣,只好隐忍吧!”
祖母听罢伤心落泪地说:“我们祖孙到底招惹了谁呢?如今让我的孙女蒙受这等不白之冤,我这口气如何下咽呢!
我这就去找汪嫂、金妈,与她们搏命!”
禾香此时乎常人的冷静,既没有伤心流泪,也没有生气怒,见祖母要出门拼命,拦阻道:“祖母偌大的年纪,如何是那两个泼妇的对手?祖母不用生气,孙女自有办法。”
她又对自家表叔说:“叔叔,还得有劳您老跑一趟府衙,就说民女想与江家及人证对质,到时候会提供铁证,使他们不得不服。”
表叔本想劝禾香就此罢手,可是禾香告诉他:“这件事本就是江家使下的连环计,如果不辩个分明,贺家的污名将永世不得洗脱,也会连累家中亲眷!”
表叔明白禾香的思量,再次来到府衙,投进诉状。
等到推官何时开堂审理的示下,他就回去告诉禾香,但不知道禾香有什么铁证。
他心下惴惴不安,却也不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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