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三两下处理好衣服就要离开,正是这时,一声更大的撞击,其中一扇隔间门突然“嗙”
地打开了。
江纵见到两个交叠耸动的男人。
他眉头拧了起来。
那两人却还沉浸其中,其中一个抬头见到江纵,眼睛在他身上上下一扫,“帅哥,一起吗?”
他看出来江纵恐怕不是同类,竟然邀请他也加入他们的战局,汗水和呻吟里隐隐带点亢奋的挑衅。
像是边缘对万众的挑衅。
人满为患的酒吧,往来频繁的厕所,一个简陋肮脏的隔间,两个原始动物一样的同性。
在这里,人类对交*和高潮的渴求似乎已经远超既定文化体系教育之下培养出来的羞耻心。
冥冥之中,江纵似乎明白了齐向然带自己来这里的含义。
“不必了,”
江纵往洗手台上一靠,无动于衷地掏出烟盒,咬着烟看他们,直直的,不躲也不避,腾起的烟雾将他眸色熏得模糊不清,像某种神秘的深沉,某种漫不经心的审定,“我抽根烟,你们随意。”
不过几分钟时间,齐向然喝嗨了。
他本来就是在欢乐场玩惯的人,又是太多人狩猎的目标,江纵走后没多久,身边就乌泱泱围来了一大群。
齐向然来者不拒,划拳摇骰,再烈的酒也都一口闷掉。
玩得开的人自然受爱玩的人的欢迎,齐向然这种尤其是,漂亮又带点痞气,伶俜又带点恣意,看得人心都直发痒,甭管1还是0,全都削尖了脑袋似的往他身边凑。
江纵刚上二楼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拨开人群走近一看,齐向然身边挤着坐了两个男人,怀里头还揽着个,那人眨着一双鹿似的圆眼睛,正要在起哄声里往齐向然嘴边亲。
“齐向然。”
江纵叫他的名字。
齐向然仰起头看他,眼睛里水光氤氲,脸上已然有迷醉的酒色了。
他似乎顿了两秒才认出江纵,“啊,”
他答应一声,问,“怎么了?”
江纵没说话,环视一圈四周乱七八糟的男人,神色有些渊默。
或许知道他就是先头跟齐向然一起来的人,又或许是他身上那股子职业性的严冷劲儿,无需江纵开口,那些个人面面相觑一番,下一刻,竟然作鸟兽散了。
刚才还满当当的卡座顿时空空荡荡,酒瓶满桌子东倒西歪。
齐向然左右看了看,脸色沉下去:“靠。”
因为酒精作用,他骂人都是慢吞吞的,“人都给我赶走了,你他妈有病吧。”
说完他喉结上下一动,又支着下巴冲江纵一笑,被正中下怀那样,很张扬的挑衅,“还是你吃醋了啊江纵。”
江纵扫了眼酒桌,一桌子狼藉,也不知道齐向然已经灌了多少。
他坐回去,问:“还喝?”
这语气太淡然,盯着齐向然的眼神也莫测。
“喝。”
酒杯往桌上一磕,似乎喝得太多控制不了力度,酒花四溅出来,“花钱买的,为什么不喝?”
江纵点点头,招手问服务员给自己要了杯冰水,酒便由着齐向然慢慢喝。
这种地方,气氛不可能会因为一个小角落氛围的改变而改变,一楼的表演在此刻接近高潮,尖叫声简直快要把屋顶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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