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现在计划失败了。
可沈流云看着闻星眼下淡淡的疲惫,察觉到对方近日可能有些累,没有坚持计划,妥协下来,“好,我跟她联系。”
晚饭结束后,闻星给沈流云订购了新的电动剃须刀。
其实在很早以前,闻星就不理解沈流云为什么坚持用手动剃须刀,不过由于沈流云怪癖太多,且此前并未有过刮伤,他尽管有所疑惑也不曾干涉。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在这五年间已经固定成型,沈流云的喜好和习惯,闻星给予高度的理解、尊重与包容。
不过,这都建立在不伤害沈流云的身体和不影响沈流云的创作上,这两点是基本前提。
像沈流云曾经每年冬天都喜欢去瑞士滑雪,可自从前年滑雪摔了一次,将腿摔断,坐了小半年的轮椅之后,他这个爱好就被闻星遏止了。
尽管在卓钰彦看来,闻星对沈流云简直百依百顺、任劳任怨,都不是跟人谈恋爱,是给人当生活保姆去了,还是没有薪酬的那种。
但闻星认为这就是他爱一个人的方式,他爱一个人会希望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那个人事事称心,像手边常备的温开水、餐巾纸,普通平淡,不用多特别,不用常挂念。
或许瓶子里的鲜花,空气里的香水更能令人心情愉悦,可温开水和餐巾纸对生活来说,是不可或缺的。
沈流云的须后水留香很久,闻星与他拥抱时,还能闻到一点淡淡的乳木果味道。
有别于大多数须后水的清爽,沈流云的须后水闻起来总让闻星联想到小时候常涂的宝宝霜,被这种气味包裹仿佛回到童年温暖的小床。
于是,很轻易的,闻星在这时候愿意相信沈流云说的每一句话。
“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闻星问他。
“记不清,凌晨三四点吧。”
沈流云说了个大概的时间。
闻星皱了下眉,对沈流云不健康的作息颇有微词,但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别太辛苦。”
他的手掌抚着沈流云的头发,想起白天卓钰彦说的那些话,有点担心沈流云画不出来导致压力过大,也会去做类似吃颜料的危险事情,关切地道:“画得不顺利吗?可以慢慢来的,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见沈流云沉默着,闻星便以为他真的不太顺利,不由道:“要不等周末,我们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
沈流云突然笑出声,偏过头,看着他说:“我已经画完了。”
这下换闻星呆愣着沉默,脑海里霎时出现了那幅旭日,那个荒谬的联想也随之出现,唇角的笑一时变得勉强起来,“是吗?”
他的思绪太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他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到底是担心沈流云画得不顺利,还是惊惧沈流云画得太顺利。
或者说,两者兼有。
缪斯,闻星又想起这个词来。
他真的是沈流云的缪斯吗?
可究竟是因为夹杂爱意,才成为缪斯;还是因为先成为缪斯,才选择恋爱?
闻星突然想起来,恋爱五年里,沈流云其实从未说过爱他,也很少会说情话。
而曾经那句让他视为情话的“你是我的缪斯”
,此刻也成了裹着糖霜的毒药,甜蜜,却危险致命。
也不怪卓钰彦一直不看好他与沈流云的恋情,毕竟他们恋情的开始,不过是源于沈流云的一次好心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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