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爷子鹤发白眉,看着像是年岁挺高,可气色很好,身子骨应该还算硬朗。
他和我说了这么多话我是一点儿口音都没听出来,非常标准的普通话。
老爷子听了我这句话笑了两声,声音苍老:“不是老家,去找我的老朋友,你是回老家吧,沈阳人?”
我摇摇头,把嘴里的馕咽了下去,然后又去大爷手里掰了一块。
“不是,我抚顺人,到了沈阳再倒大客,大爷你哪的人啊?没听出来。”
大爷看了看手里的馕,瞟了我一眼说道:“我呀,漂泊了一辈子,也不知道算哪儿的人。”
我点点头迎合道:“大爷真是不容易。”
说完又去掰了一块,这玩意儿太拿人了。
我才咬了一口,就见大爷把剩下的馕整个塞进我的怀里,“给你给你,你都吃了吧。”
我也不是那个没眼色的人,但是大爷这么大年纪吃多了也不好消化,我也确实饿了,就不跟他掰扯了。
大爷本来和我一起坐在床尾,这会儿挪到床头去拿着自己的保温杯喝水去了。
他那个保温杯盖子刚拧开我就闻见一股清香,是一种从未遇到过的淡淡药香,闻起来竟然有种沁人心脾地感觉,就连皮芽子馕这么强势的香味都在这股清香面前都黯然失色了。
好奇心驱使着我又挪到了他身边。
“大爷,你这杯里泡的啥呀?真好闻呐!”
大爷闭了闭眼随后叹了口气。
“长白山采得草药。”
说完他就拧上了杯盖,回头对我说道:“要不你还是上去躺着吧。”
大爷都说得这么明显了,我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吃完最后一口馕,把塑料袋团吧团吧扔到了连接处的垃圾桶,然后三两下爬到了上铺。
那大爷坐了一会儿就自己去上了趟卫生间,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我这一看才发现他左腿是有问题的。
这么一个独自乘车的残障老人,我竟然还踩人家手吃人家馕,我可真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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