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乔悄悄将他手边的空碗移到自己面前,假装自己已经喝完了。
一旁。
陆潇不动声色,将他们俩之间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
吃到一半,陆潇忽然摸了摸口袋,摸出一包烟来:“我出去抽支烟,谁要去吗?”
警队里除了老袁是个老烟枪和大毛、祁湛言偶尔抽几口外,倒是没几个人抽烟。
只不过老袁和大毛正吃得兴起,倒也没有抽烟的兴致。
陆潇的视线最终落在祁湛言身上。
他定定看着他:“你呢?”
祁湛言擦了擦嘴,说:“准备戒,不过再来最后一支也行。”
于是两人一起起身,一前一后出了门。
刚走出阳台,陆潇关上阳台的门,一转头就抓住了祁湛言胸口的衣服,瞪着他,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童养媳?祁湛言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童养媳,这个称呼是他们小时候对陆鹿的戏称。
祁妈妈总是开玩笑说,太喜欢陆鹿了,想让她嫁到祁家来,还说她没到法定年龄就当童养媳先养着。
陆潇可以接受祁湛言这些年来慢慢疏远陆鹿,也可以接受祁湛言喜欢上别的女孩子,甚至是他曾经也有过好感的安乔,但是他不能接受祁湛言漫不经心地开这种玩笑。
他可以允许祁湛言不喜欢陆鹿,但是不能允许他堂而皇之地再拿他们和陆鹿的过去当乐子。
他或许不是个称职的哥哥,但也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被欺辱。
一想到自从陆鹿得知他们恋爱之后的伤心样子,陆潇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登时一拳就重重地打在祁湛言的胸口:“你说话啊!
祁湛言,你怎么敢开这种玩笑!”
祁湛言一动不动地站着,几乎是正面承受了他全力的一拳。
胸口隐隐抽疼中,他仍直挺挺地站着。
看着陆潇,他一字一顿地陈述:“我没有开玩笑。”
陆潇简直要被他的回答气笑了:“没开玩笑?你到底当谁是傻子?童养媳?你和安乔才认识多久啊!”
祁湛言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黑眸中深沉如潭水,幽深得不像话。
不知怎么的,陆潇忽然就想起了那天,祁湛言用平静无波的神情告诉他陆鹿曾经对乐乐做过什么。
忽然想起祁湛言看着他的眼睛说:“阿潇,人都是会变的。”
一时间,有无数的念头和画面从陆潇的脑海中闪回而过。
这十年间的陆鹿的脸,祁湛言的脸,还有安乔的脸。
慢慢地,陆潇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
“你以前明明不对,安乔她怎么可能是?”
陆潇喃喃,不自觉地松开了揪住衣领的手,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一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午后的阳光带着夏末的温度,夹杂着凉风吹得陆潇头脑胀。
震惊、质疑、否定、拒绝许许多多负面的意识彼此冲撞,又彼此间推搡着挤出一条看似不可能却又顺理成章的路。
陆潇没有再去看祁湛言,而是回过头靠在阳台栏杆边,掏了掏口袋,摸出一包烟来。
挑出一根叼在嘴里,静静地替自己点上之后,他将整包烟连同打火机一起放在祁湛言面前的栏杆上。
祁湛言看了烟盒一眼,没伸手:“算了。”
其实根本没打算抽最后一根。
戒了就是戒了,他有自控能力。
陆潇没搭腔,实际上也根本没心思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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