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也有我们自家的问题,但是仕臣愿意求娶名望之后就让他们去,只要你这个上位者把握住度,不要让士族过度掌权,民间这些虚名,由他们去。”
人人都以求娶五姓女为荣,这些名望大族甚至都耻于向外通婚,其中就有皇室。
可是说到底,五姓女何如公主过的恣意自在?虚名罢了,只要不触及权力根本,容珂根本不在意。
“话虽如此,但是皇后之位,却不能再落到五姓女中了。
既然阿姐在打压世家,那我们自己,就要为天下做表率。”
容琅说。
“你都这么大了,皇后该选什么人,你应当自己有数。
过几日我会设宴,宴请京城五品以上官员之女入宫,到时候,你就自己看吧。”
皇帝大婚,往往就是亲政的先兆。
容琅听到这里,心里感动非常,忍不住站起身对容珂行礼:“阿姐,你对我的恩德,我一辈子不敢忘却。”
容琅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容珂现在手中权柄惊人,暗地里还有银枭卫支撑,相当于这是她的私兵。
容珂若是想废除容琅,自立为帝,实在是举手之劳。
而如今,容珂却将到手的帝位,轻描淡写地交到容琅手中。
容琅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对容珂的心襟佩服非常。
容珂看着恢弘奢华的两仪殿,轻轻呼出一口气:“父亲离开,已经快七年了。”
容珂摄政,也快要七年了。
容珂收回心思,嘱咐容琅一些朝政上的事情,许多臣子的调迁贬谪,各个家族的暗中关系,以及她为政多年的心得。
容珂和容琅一直谈到暮色四合。
容琅看了眼天色,劝道:“阿姐,今日你就不要出宫了,住在永和宫吧。”
“不必,宫门还没有落锁。”
容珂站起身,对容琅嘱咐了最后一句话,“容琅,你要记得,你是帝王。
自此之后,你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都不能出自心,而要出自脑。”
容琅肃立深拜:“容琅记下了。”
一个帝王,是不能有自己的私心的。
他要平衡后宫,也要平衡前朝。
夏家不是他的外祖家,而是太后外戚,他的妻子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中宫皇后,就连他的妃嫔,也都关系着朝中各流派的势力。
容珂深深看了容琅一眼,转身走出太极宫。
容珂今日去临湖殿,本来是听说太后要赐婚,而萧景铎也被叫到后面,这才前去。
没想到萧景铎往回走,她往后走,正好错开。
容珂赶在宫门落锁前出宫,径直回了公主府。
萧景铎听说容珂回府,立刻赶来见她。
公主府正堂内,容珂正围着一扇屏风,慢慢踱步看着。
萧景铎一进来就认出了这扇屏风的来历。
他在蜀南当县令时,曾用双面绣赶制出一扇十折江山屏风,作为岁礼送到长安。
其中幽州那幅,还是他的亲笔。
“这么大的屏风,你怎么又搬出来了?”
容珂看到萧景铎,挥手示意他走近:“这便是幽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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