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铎也在思考这件事,于公他是下级,该有的表态不能少,于私太子对他恩重如山,他发自内心地祝贺太子荣登大统,所以这次千秋寿礼,萧景铎少不得要多花费心思。
萧景铎一路都在想这件事,他满腹心思地回到县衙,东院里秋菊和惜棋正在做女红,听到开门的声音,秋菊快步跑了出来:“大郎君,你回来了!”
“嗯。”
“郎君路上辛苦了,我这就让人准备,好给郎君接风洗尘。”
陈词也在厢房中绣花,看到萧景铎回来,她站起身,伫立在门口低低福了一礼。
县衙里只有秋菊、陈词几个女眷,所以她们几个时常混在一起。
萧景铎对秋菊等人完全是放养,只要做完手头的活计,想做什么都随她们便,所以萧景铎不在时,陈词常来东院找秋菊几人做针线,不久前她们三个还说说笑笑,等萧景铎一回来,陈词立刻收起笑容,恭谨地站起身来,问了好就要告退。
陈词是个典型的闺秀,性子比起长安的娘子们要文弱许多,对男女大防也时刻谨守,所以萧景铎见着陈词也时刻守礼,生怕冒犯了对方。
但是今日,陈词错身而过时,萧景铎眼睛扫到什么东西,忍不住非常失礼地唤住了对方:“陈姑娘留步,你手中的绣品,可否给我一观?”
陈词不明所以,小心地将绣帕递了过去。
萧景铎接过后,正反翻转,不可置信地感慨:“竟然正反面都是一样的图案!”
刺绣是一门很精细的活,许多娘子能将正面绣的活灵活现,但是背面就不太重要了,针脚线头比比皆是。
可是这面绣帕正反两面确实一样精巧,也就是说陈词在绣正面的同时,也将背面绣好了。
萧景铎挥了挥手,赶紧把秋菊唤过来:“我记得长安没有这样的绣品,但也可能是我没见过。
这些你更了解,你可在东西市见过类似的绣件?”
秋菊如实摇头:“确实没有。”
秋菊常年混在内宅,对这些绣样再了解不过,听到秋菊斩钉截铁地说没有,萧景铎才放了心。
“秋菊,我问你,你可会绣这种绣品?”
“不会。
我是来了这里才见到这种针法的,这两天正在和陈娘子学。”
“能学会吗?”
这简直在质疑秋菊作为首席大丫鬟的能力,秋菊立刻不服气地说:“我能!
只要陈娘子愿意教,我就能学会。”
萧景铎这才意识到这可能是陈词的家传绝技,他试探地看向陈词:“陈姑娘,你是否介意传授这种绣法?若这是你们家的不传之秘,那就当我没问,实在失礼……”
“没事的。”
陈词笑着说,“我本就打算教给秋菊和惜棋,我原来也不会这种针法,是随父亲到达晋江县后,闲暇时和一个妇人学的。
没想到萧明府也喜欢,这实在最好不过。”
萧景铎喜出望外:“这实在好极,多谢陈姑娘。
对了,你方才说,这是本地的一个妇人教给你的?”
“对。”
陈词不知道萧景铎什么意思,只好小幅点头。
萧景铎手里拿着绣帕,在回廊上来回走了两步,秋菊等人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突然萧景铎轻轻击了下拳,大步朝外走去。
陈词莫名其妙,秋菊也有些奇怪:“大郎君从来不管衣饰这些,今儿是怎么了?”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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