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对了,陈娘子你的帕子!”
“没事,我明日带一块新的来教你们就好。
今日时日已晚,我先走了。”
秋菊送陈词出门,然后探头朝萧景铎离去的方向看了看,许久都不见萧景铎回来。
“好端端的,这又是怎么了?”
.
萧景铎拿着陈词的绣品,立刻去找县衙里的其他人。
主簿等人明明散衙了还被萧景铎从家里挖出来,心里悲催极了,然而更悲催的是,他们竟然有些习惯了。
“这种绣件竟然能同时在正反面绣出同样的花样,而且看不到任何针头,这种绣法你们见过吗?”
“见过,最开始是县里一个阿婆捣鼓出来的,她丧夫丧子,唯一的女儿还守寡了,她们娘俩没有地,家里的赋税又特别高,所以只能抽空做些绣件赚家用。
但是百姓家谁用得着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所以买的人不多,还是陈县令到任后,陈夫人及小姐很喜欢这种绣花,时常接济,周阿婆她们家才稍微好了点。”
“周阿婆家在何处?”
这话问的众人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县令,都散衙了,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自有安排。”
萧景铎随手指了一个人,“你可认识周阿婆家?”
被指的人暗暗叫苦,其他人都投来悲悯的目光。
被萧景铎点中的衙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不认识,于是怏怏地应道:“我认得。”
“好,前方带路,我要去拜访周阿婆。”
周阿婆家果然如传言所说,非常偏远破败,虽然看得出这对母女已尽力地打扫院子,但还是能从四周摆设上,看出这户人家的拮据。
“萧县令,您突然来看我这个老婆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周婆子问的小心翼翼,也不怪她多想,一日傍晚,官差毫无预兆地来了,搁谁家都要被吓个半死。
“周阿婆不必多想,我今日前来,是想问问您的绣品。”
“绣品?”
这回周阿婆更摸不着头脑了。
萧景铎这几个月大半的时间都在田里巡视,县里人看在眼里,内心也很是喜欢这位年轻但认真负责的县令,所以县里人对萧景铎的评价越来越好,具体表现就是,许多人私下里都在询问萧景铎的事情,包括他从哪里来,今年多大,有没有娶亲……
到现在,基本全县人都知道萧景铎没有娶妻,家里也没听说有未婚妻,那他一个儿郎问绣品做什么?莫非萧景铎要娶亲了,现在挑选绣品好送给女方?
眨眼间周阿婆已经想了很多,萧景铎并不知道一个普通的阿婆都对他的情感生活了如指掌,见阿婆疑惑不已,他继续补充道:“实不相瞒,我在长安时从没有见过这种刺绣方法,能同时将底布两面绣好,所以我想问问,周阿婆愿不愿意多绣一些,然后卖与官府?”
周阿婆的眼睛慢慢瞪大:“老婆子怕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吧?萧县令,你说官府要买老婆子的绣件?”
“不止如此。
不过之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迟,现在,您可愿意替我绣几样物件?”
“当然,这有什么不成的!”
周阿婆激动的手都在颤抖,萧景铎连忙扶住周阿婆,然后说:“今日已晚,我不再叨饶。
明日我会派人送来绣样,价钱由您来定。”
“这哪能成……”
周婆子颤颤巍巍地站起身,送萧景铎出门,“给您绣东西,怎么还能收钱呢?对了,不知道是哪家姑娘?”
“啊?”
萧景铎竟然没听懂,“您说什么?”
“没事没事,县令慢走。”
萧景铎也没放在心上,说:“那就明日再谈,我先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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