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另一个自己爱上她,并且结为夫妻。
这……是不是很可笑?
可他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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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婠在意外过后,并无太多喜悦,她不喜欢沈浩初这看似妥帖的安排。
他把她和沈府都交托出去,肃清沈府,请了卓北安,叮嘱她别轻举妄动——似乎很周全,但更像是一种……不太吉利的预言。
她只希望沈浩初能回来,却不希望自己成被保护的那个人,但沈浩初这人虽然温柔,在某些事上却有他的坚持,不是她能左右的了的。
天不知几时亮的,她听到鸡鸣响起时就已经醒来,和前几天那样,她是枕在他的手臂上睡着的。
和他接近、亲密,并没她相像得那样排斥,甚至还带着某种隐秘欲望,她希望可以更靠近些,不过他太君子,好几次她都察觉到他身体的冲动,可他还是忍了。
为了那个十八岁生辰的约定。
那大概是他们之间最让人期待的日子。
沈浩初有清晨练枪的习惯,天微明时就悄悄起身。
秦婠也没多躺,隔了一会就唤人进来。
她今日还有诸多事宜要处理,其中有一件就是邱清露的事。
可秦婠才刚用过早饭,小陶氏却到蘅园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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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陶氏拉着秦婠去颐园看段谦。
自被接到沈府时起,段谦就暂住在这颐园里。
颐园是外院比较偏僻的园子,园外绿竹百丛,屋内陈设也简洁,但胜在清幽,最适合读书,这是沈芳华的安排。
“从前是我糊涂了,光想着钱家家世好,风评不错,只怕错过了这亲事就没有更好的姻缘,差一点铸成大错,还因此怨上你们,只当你们心里藏奸。”
曲径通幽,小陶氏与秦婠并肩缓步,轻声说着话。
“当局者迷罢了。
母亲太过关心四妹妹,情急则乱,再加上有人故意遮掩隐瞒,母亲久居后宅不出,哪里能知道外头的事。”
秦婠笑着安慰她。
小陶氏面现愧疚,也知道秦婠是个能拿主意的人,便又同她商量:“好孩子,多亏了你,不然芳华就叫我害了。
你也不必安慰我,是我糊涂。
如今这钱家的亲事虽然退了,但事情多少已经传开,那起不知情的人在外头也不知如何编排芳华,她这亲事……”
“母亲,芳华的亲事,不是正有个现成的摆着吗?”
秦婠索性趁热打铁。
小陶氏一怔,立时会意:“你是指段公子?可他的家境门第……”
“母亲,再好的家境,再高的门第,也比不得一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母亲嫁来府里十多年,怕是没人比你更懂。
你看那天危险关头,众人只顾自保,唯独这段公子却甘愿涉险相救,置自己安危于不顾。
试问天底下这样的男人能有几个?再论这境门第,段公子贫寒出身,比起侯府确有不如,但那日诗会他文采翩翩,状元楼里又有多少人能比得过他?如今他正年少,恰是一展抱负之时,春闱在即,今上又是爱才之人,何愁他不能鱼跃龙门,一鸣惊人?”
秦婠逐条分析与她,听得小陶氏兀自思忖沉默。
“这样的心性人品,岂不比豪门纨绔更值得托付终生?退一万步讲,即便他日段公子不能飞黄腾达,他家境虽寒,可家中只有兄嫂远在故乡,并无公婆在上,嫁过去后便是主母,给他们置栋宅子,谋件好差事于我们家而言并非难事,到时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又有侯爷与我照拂,岂不自在?咱们又不是要借姻亲换利益的人家,四妹妹也不是擅与豪门贵妇打交道的人,何必非攀高门之婚?”
被秦婠如此一说,小陶氏眼前倒豁然开朗,方觉从前真是自己陷入死胡同走不出来。
“那这事……我们总不好开口吧?”
“母亲放心,若是母亲同意,我先去探探段公子口风,再找人去细细打听他家中情况。
这亲事横竖不急,还是要打听清楚方好。”
秦婠温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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