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却知这些都只是借口,他不带她去,是因为此行危险。
“我也就说说,谁稀罕跟你去了。”
她把头埋得更低。
心里那些沉沉的事,她忽然都不想再提,他已经够累了,每日除了公务还要为家事奔劳,她不想临行在即,他还要分心牵挂家中之事,毕竟清州之行,怕是比家里这摊烂事还要危险。
“小婠儿,你放心吧,虽然我不在,但是我……替你求了个帮手,若有事你也可以请他帮忙。”
沈浩初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
“帮手?”
秦婠好奇地抬头。
“你肯定相信的人。”
他道。
“谁呀?”
“你的北安叔叔。”
————
更鼓三响,卓府书房仍旧烛火明亮,只是书案上的两盏茶都已冰冷。
书僮在房外催过卓北安三次安歇,都被他打发了。
客人已经离开,可那盏茶水却没撤下。
卓北安是个不信鬼神的人,如果今晚那番话换一个人来说,在他这里只怕会是无稽之谈,但今晚的客人是沈浩初。
从相逢的时候起,卓北安就觉得那个年轻人特别,他的行事作风、说话谈吐、为人处事还有那些关于政事、国事乃至律法改革等等,全都能说到卓北安心坎里。
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抱负与久病的苦闷……很难想像,那会是一个生于富贵不知忧患的纨绔能想到的。
沈浩初就像另一个他,并且比他更有远见,像有预知能力一样。
卓北安虽然病体孱弱,但他并不是个容易服输的人,可很多次,他和沈浩初的碰撞里,他都落了下风。
这是在外人看来根本不可能的事,仅管沈浩初也掩饰得很好,但他还是敏锐地察觉了,沈浩初在让着他,甚至于在教导他。
很可笑,一个才刚二十初出茅庐的年轻能够用得上“教导”
这词,但这件事就是如此发生了,匪夷所思。
可更叫人震愕的却是沈浩初今晚说的话。
沈浩初说了“我是五年后的你,你是五年前的我”
这样的话。
叫他如何能信?
可又不能不信。
因为沈浩初说了太多关于他的隐讳之事,那些从未为人察觉的心事。
“大人,可要添茶水?”
夜又深了许多,门外的书僮低声地暗示他时间。
“不必,你下去歇了吧。”
卓北安声音低沉,带着久咳后的沙哑。
书僮应声而去,他目光又落在沈浩初的那碗茶上。
沈浩初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来着?对,他请自己看顾秦婠,盯着沈家。
沈浩初说——他爱上秦婠了。
不,是卓北安爱上秦婠。
卓北安脑海里只能浮现一个模糊的人,他对秦婠印象不深,只记得她很甜,很爱笑……
可他们没有交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