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桌案隔着床榻不远,被烛火照的亮如白昼,祖母哪里能睡的好。
“不点灯我看不清。”
容枝荔拿起笔,开始一笔一画认真抄写。
“看不清那你去偏殿里抄也是一样的。”
“那怎么行。”
她摇头,“我去偏殿里,祖母醒来看不见我,更何况这经书本来就是离得越近,越能显灵。”
……
行吧。
李闻昭头又开始痛了,他将帷帐放下,堪堪挡住些光亮,手里团扇轻轻摇着,不多时帐子外头那一声闷响,是容枝荔眯着眼,困倦上头,额角磕到了桌子。
桃喜心疼,忙把容枝荔带回到俯兰阁包扎,走之前还不忘把桌案上抄的经书带走。
李闻昭摇了摇头,将桌案上灯盏吹灭。
老太太从夜半开始慢慢转好,待到第二日清晨,总算是呼吸平稳,府医来瞧,说没有大碍了,再多养两日就能下地走动。
听到这话,李闻昭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一晚上的功夫没白费,才安心伏到桌案上想眯会,容枝荔风风火火的来了。
她身后丫鬟桃喜手里拎着食盒,自己则是拿了一沓纸,踏进寿康居后隔着幕帘看一老一少都还没醒,皱眉清清嗓子,亮堂堂地喊:
“呀,眠姐姐怎么在睡觉啊?”
李闻昭:……
他头埋在臂弯里,没着急抬,只是静静想了会儿自己跟容枝荔从前相处的点点滴滴。
怎么回事啊。
容枝荔性格是本来就这样矫揉造作又烦人的吗?
怎么感觉自己从前像是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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