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余人排座次,名望、修为、辈分方方面面都要考虑仔细,大人物们心里如何作想不得知,场面上总得互相谦让。
程千仞抬头望去,四周石阶层层坐满,密密麻麻。
场中又有黑白圆台拔地而起,一切都让人感到压迫。
忽而某处响起一阵高呼,原是南山后院诸生喊他名字。
他不明白,医馆门前才互相责骂一场,为何他们还能毫无芥蒂地来给他助威呢?
他也想像副院长那样,举手示意大家安静,又觉十分尴尬,只好与林鹿和顾雪绛说话,假装没听到。
“你们怎么来了,下午文试不用准备?”
顾二:“现在准备能读几页书?时间宽裕着,看完你和徐冉还能带鹿午睡。”
他俩坐在看台第一排,与程千仞只隔一道铁栅栏。
大人物们终于陆续入座,鼓声一响,震得全场安静片刻,典仪官重复规则的声音远远回荡,末了拉长调子:
“请参赛者入场——”
南北两面,加起来百余人,被执事安排沿场边散开,每人间隔两丈有余,方便施展。
呼喊声再度响起,愈发气势磅礴,很快连成一片。
程千仞的名字响彻学院。
沧山长老笑了笑,伸手指道:“那个就是南渊今年的新星,传言中一夜入道的天才。
现在城中流传的马背狂言,就出自他之口。”
他身边的慈恩寺僧人尚未开口,有人抢先道:“略通马球小道,竟如此气焰嚣张。
我看难成大器。”
原来是钟家一位小乘境供奉。
剑阁长老看着北边,淡然道:“请恕直言之过,非我妄自尊大,实乃混战不公。
我派大弟子如虎入羊群,不妥。”
周围老者面不改色,只能暗地咬牙,也知他所言不假。
傅克己的剑道修为,早已超出同辈太多。
场间谁堪为敌手?
北澜执事长忧虑皱眉,语气却流露出一丝骄傲:“复赛安排混战,胡先生怎么想的,若南渊只余六七人晋级决赛,如何收场?”
“你想要如何收场?”
同一时刻,南方最高建筑,藏书楼最顶层,也有人问了同样问题。
是一位貌美妇人,体态雍容,看不出年纪。
“二条!
胡了!”
胡易知心情大好:“收场?随孩子们去玩……再走一圈?”
洗牌声哗啦啦,合着楼下鼓声人声,分外悦耳。
今日天气不佳,偏来客极多,南北两院派出执事长和几位颇负盛名的老先生坐镇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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