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黎儿看着萧岩锐的神色,直觉感到他是有话还没有说完。
“你说这是中毒,不会是还有其它的人也中了毒吧?”
她想了想,也就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萧岩锐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你说得对。”
孔黎儿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微挑眉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所以呢?你是想着……要这张方子,去给其他人解毒?”
萧岩锐看着她的神色,轻而易举的看出她的小兴奋和小得意,不由得心中暗笑,也有几分好奇,以前的孔黎儿不但胆子小,还不太容易看透,对自己有一腔情意,但某些地方又像是隔着纱,团着雾,始终看不太真切。
而现在的孔黎儿,虽然有些地方解释不通,但是性格却变化不少,更爽直率真,像拨开了云雾,难以掩饰她的光辉。
如果不是再三确认,她的确是原来的孔黎儿本人,根本没有可能调包,他真的要怀疑,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孔黎儿了。
有人说大病一场会让人的性格发生变化,难不成是真的?
“你不是说了么,方子要根据具体的情况而动。”
萧岩锐回答道。
孔黎儿看着熬药的火候说延:“没错,这个方子的确是不能一概而论,治病尚且要讲究对症下药,何况是毒,更应该这样才对,不能有半点马虎,人命大于天,还是要慎重一些好。”
“人命大于天?”
萧岩锐低声重复道。
孔黎儿放下手中煽火的小扇子,疑惑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萧岩锐看着她鼻尖上的微小汗珠,一丝从未有过的暖意在他心中流淌,在他的印象中,这些贵妇小姐从来不把身边的丫环下人当人看,他没有想到,孔黎儿一个只在绣房中绣女红的女子,竟然说出“人命大于天”
这样的话来,而且是在她并不知道要医治的是谁的情况下。
“我要治的人,有的只是下人兵丁。”
他回答道。
孔黎儿疑惑更浓,“所以呢?”
萧岩锐没有说话,孔黎儿脑子转了个弯,立时有些明白了,她短促的笑了一声,“哈,我明白了,太子殿下,您的意思是说,下人兵丁就不是人了,对吧?他们的命就下贱,就活该受苦,中生病也好中毒也罢,就受罪等死,不与治疗对吗?!”
“太子殿下,您可别忘了,将来您是要登基做皇帝,要治理天下的,我问你,这天下的根基是什么?是手中的权力吗?是你高超的武艺吗?都不是,是民心。
民心所向,你才能坐得稳江山,这天底下究竟是皇族高贵的人多,还是普通百姓多?再说了,人生父母给予生命,都是神圣而尊贵的,哪里有什么高低之分!”
她越说越生气,和古人这种封建思想较劲,简直就是嫌自己活得命长,她用力一肥袖子,转身不再看萧岩锐,眼不见心不烦。
萧岩锐心中的震惊犹如惊雷,敲打他的耳膜和心尖,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番话竟然是孔黎儿说出来的,真该让那些迂腐的老臣听一听,整天倚老卖老,以为自己比别人高贵多少,坐在功劳薄上不肯动弹,胸怀眼光还不如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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