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天没有说话,把孔黎儿的话回味了几遍,都记在心里。
“这话……是孔帅教你的吗?”
良久,他问道。
孔黎儿本来张嘴想说“是”
,但又一想,不行,自己真是一时只图嘴快,忘记这是什么年代了,忘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了。
他是皇族,在古代对于手握兵权的人,特别是那种封疆大吏更是又得用又要提防,原主的父亲就是这么一个敏感的身份,要是说这些话是他教的,到时候这个渣太子会怎么想?岂不是要害了孔家?
用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再害人家的父亲,这事儿说什么也不能干。
想到这里,孔黎儿转过身看着萧岩锐说道:“不是。
父帅军务繁忙,哪里有时间和我说这些东西,是我自己,没事儿的时候偷偷跑出去玩,边疆不比京城繁华,虽然父帅治下严明,但也只是军中,县城中还是有县丞管,普通百姓的日子并非殿下想象中的那样,也不是那些大臣奏折中写的那样。
具体什么样……”
她笑了笑,眼睛微眯,像是一只狡猾的狐,“殿下聪明睿智,消息灵通,要是想知道的话,自己完全可以去调查。
您说呢?”
萧岩锐明白她的意思,心中的惊讶更多了一分,今天的孔黎儿实在是给他太多的意外,她不但可以说出那么一番道理,甚至还能想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维护住孔帅。
他轻轻笑了笑,低声说道:“你不必太紧张,对于孔帅,我是十分信任的,就算是他说了什么……”
“父帅什么也没有说过,”
孔黎儿打断他的话,“太子殿下,我再说一次,那些话是我自己的意思,我还可以再提醒殿下一句,一句烂得人尽皆知的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萧岩锐的眸子微微一缩,不由得轻声重复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孔黎儿看着他的神色,不禁想抚额,我的天……这是什么落后的时代,不会是连这句著名的话,都没有听过吧?
得,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妙吧,省得祸从口出,给孔家招来灾祸。
她打定了主意便一心熬药,也不再多说什么,萧岩锐没有再停留在小厨房,但也没有走,一直站在廊下。
直到时辰到了,太后又该吃药,他看着孔黎儿细心滤了药,然后给太后喂了下去,太后的脸色眼见着又好转了一些。
萧岩锐此时方能真正的确信,孔黎儿真的没有说谎,她并没有什么解药,只是有这个方子,这样看来,倒比拿到解药更为稳妥了。
此时天光已亮,马上就要到上朝的时辰,他转身快步回了东宫换衣服,直奔朝堂。
孔黎儿才不管那么多,看着太后吃了药,又让胡嬷嬷熬了一点粘稠香浓的粥,直到太后吃了精神大好,她才觉得浑身疲倦,让青月伺候去偏殿睡觉。
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刚睡下不久,就听到有细碎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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