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世子爷此番负伤归来,谁敢给他添堵。
顾诚又叫了人进来,主院的小厮丫鬟不少,见大丫头不说话,也都紧闭了嘴,没人敢透露半个字。
叶善觉得有意思,她本尊在这儿呢,他不问她,给别人施什么压
“你死了,”
叶善细细弱弱的声音,不紧不慢道“你娘花钱把我买来你们家,和你的牌位办了冥婚,按你娘的说法你现在是我丈夫。”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响起。
银烛扭头向她,神色惊慌。
想捂她嘴,又不敢。
叶善朝她笑了笑,之前她们关系一直很好。
顾诚冷冷的着她,只觉得荒谬可笑。
但“丈夫”
这个词从一个陌生女子嘴里说出来,又觉得新奇,还有一种古古怪怪的感觉,可能是这个词太亲密了吧。
“拿纸笔来。”
顾诚有些艰难的从床上移了下来,眉头紧皱,目光不自觉的落在腿上。
三月前,他被敌军追至绝境,唯有跳崖,拼死一搏,幸而捡回一条命,腿当时就摔断了,后来仓促间找了大夫包扎,如今仍能行走,可筋骨歪了,便是正常行走也如有挫骨之痛。
纸笔很快备好,顾诚提笔,这才想起来,问“你叫什么”
叶善“叶善,花草树木的叶,我是好人的善。”
顾诚“。”
片刻后,顾诚收笔,摊开的纸略晾了下,这才向她,表情倒还正常“银烛,你从我私库里取一千两给这位叶姑娘。”
银烛脊背一僵,又似了然般,表情不出太惊讶。
顾诚将晾干的信纸塞进信封,递给她。
叶善不认识这里的字,问“这是什么”
顾诚“休。
明日我便派人送你回家,想必有了这些银子,你在娘家也不会太为难。
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若我能办到”
叶善捏住休“你想把我从这个家赶走”
顾诚抬了下眉,神色意外,紧接着,他的瞳孔骤然紧缩,一股压抑的暴怒迅速堆积心口,厉声道“你干什么”
叶善将手里的休撕了个粉碎,扔向他,糊了他一脸。
语调平平“我不同意。”
惊呆了吓傻了在场的下人集体失去了反应。
顾诚只觉得气血翻涌,从战场回来,一直憋在心口的那股淤堵气闷,忽然就顶上了喉管,冲向了脑门,“哇”
得一声,喷了出来。
叶善被溅了一裙子血。
几乎在同时,侯夫人与顾老太君前后脚进屋,顾夫人年轻脚程快,刚好见儿媳妇往她儿子脸上砸东西,正要呵斥,却见他儿子脸色突然涨紫,吐出血来。
当即脸就白了,一下子冲了上去。
“我的儿呀”
这下子,比之前顾世子起死回生更兵荒马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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