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宜一愣,连忙跪倒在地惶惶道:“父亲待女儿很好。”
“哦?”
“那你为何还不知足?”
元帝猛然探身凑到元景宜面前:“你是朕最疼的小女儿,也是朕唯一的女儿,便是众臣不许朕也要给你大历最富饶的封地,你说你心悦裴君尧,朕即便赔了这张老脸逼老友交了兵权也要让你如意,可景儿你是如何待朕的?”
元帝胸口剧烈起伏,目光向元景宜的衣袖。
元景宜下意识往后退去,元帝一把拉住了她:“三年前朕偷天换日传密旨令昌盛回都,你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元景宜嘴角不停抽搐,眼泪早已盈眶:“父亲,女儿不知啊,女儿也是接了旨意方才启程的。”
“你的那些小聪明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假扮商队绕路而行算准了时日,昌盛前脚刚进都,你后脚就跟上。”
元帝咬牙:“即便如此朕也不愿责怪你!
言官弹劾你非诏擅自领兵离开封地,朕也为你挡下,可你却叫人害颢儿性命。”
一股强烈恐惧感涌上心头,她惊恐地望着眼前元帝迸出寒光的双眼,不由自主浑身颤抖,她想要挣脱元帝的手身体无法动弹,这一刻仿佛被恐惧铁链紧紧束缚。
“父亲,女儿没有!
诬陷!
这是诬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让女儿认命父亲也要拿出证据来啊!”
“哼!
证据?那这是什么?”
元景宜眼睛越整越大,不可置信地着元帝从她袖口中抽出那张字条。
她几乎忘了呼吸。
元帝手一松,元景宜就跌倒在地。
只听元帝近乎悲悯大笑:“哈哈哈!
朕的女儿可真厉害,竟然想做女帝!
?”
“哈哈哈!”
此刻,被揭穿的元景宜终于停止了哭喊,她缓缓站起身,平静地转过头,向元帝的目光沮丧又痛苦:“父亲,大哥是大历最好的储君,可是他去了,不在了!
为何你宁愿将皇位传给二哥也不愿给女儿?”
“女儿到底哪里不如二哥?”
她以手指天:“是能力不如二哥?还是手段不如二哥?那个只会种地的农民被傅夕颖个小贱人吃得死死的!
害咱们元家差点绝后!”
元帝惨白面色又白了几分,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胡闹!
这天下何曾有女子执政道理?”
他大手一挥,顷刻间方才那张白纸便从天空中散落。
“呵!
何曾?”
“父亲一面不上二哥,一面又别无他法,您宣乐王世子进都,整个朝堂明谁不明白?您宁愿将皇位传给别人的儿子也从未考虑过女儿,这皇位二哥都做得为何我做不得?只因我是女子?呵呵……”
元景宜望着满天雪白无力地闭上双眼:“父亲既然将女儿抓了个现行,自古成王败寇,父亲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罢!”
话把她径自走出寝宫,元帝只听外头一阵响动,长叹一声默默闭上了双眼。
即便过了三十多年,他依旧清晰记得得偿所愿时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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