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骑马跑了一夜,到现在下午都滴米未进,来,吃点东西。”
徐增寿将妹妹拉到餐桌边。
徐妙仪摇摇头,“没胃口,不想吃。”
徐增寿问道:“那你想吃什么?”
徐妙仪说道:“想喝酒。”
徐增寿说道:“这是寒山寺,没有酒。”
徐妙仪冷冷的瞥了二哥一眼,寒气逼人。
妹妹这是怎么了?自打从塔楼出来,眼里就像住了一个小恶魔,阴森可怕,徐增寿吓得急忙说道:“我这就给你弄一坛。”
徐增寿走后,徐妙仪四顾无人,打开了从《杨公画谱》里拼出来的藏宝图。
从栾八郎被煽动,还有栾小姐之死可以看出,有人一路盯梢,一旦他们找出了什么,就立马设置障碍阻拦他们查案,而且每一次都赶在他们之前,可见对方可怕的实力。
而他们一行人有郡王、有北元世子,浩浩荡荡的,太过招摇了,行踪暴露,所以现在要另辟奇径,出其不意,绍兴谢家老宅那边幕后真凶肯定早有准备,此时急忙赶到绍兴意义不大,不如只身偷偷离开这里,先去寻藏宝图里的东西,或许能够从另一面揭开谜团……
当当当!
寒山寺的钟声再度响起,徐妙仪心中有了主意。
徐增寿扛着一坛花雕酒回来,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了,杯盘分毫没动。
苏州码头,已经有衙役开始张贴悬赏告示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百两的赏银吸引了过往的路人弥足旁观,恨不得将此人的相貌印在心里。
徐妙仪穿着一身黑色的缁衣,头发都束遮阳的宽斗笠里,胸口挂着一串佛珠,扮作四处游历的僧人,摆脱了盯梢。
“哟,一百两啊!
这个人犯了什么罪?”
“自己看,上面都写着。”
“这位大婶,我不识字啊。”
“上面说此人涉嫌杀人潜逃,是个很危险的人,悬赏一百两捉拿他,提供线索的也有五十两的赏银,啧啧,这赏金是我大明开国以来最为丰厚的。
看来此人穷凶极恶,手段极其残忍,被害之人的家族是豪富之家,肯出高价把此人找出来。”
一听说悬赏了数目,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喜的惊叹之声,互相交头接耳,立刻就有兴奋的跳出来说道:“这个人好生面熟,好像那天在寒山寺烧香时见过。”
徐妙仪闻言,缁衣宽大袍袖下的手不禁紧了紧,果然如此,那人以烧香的名义去寒山寺,然后用栾八郎的命胁迫栾小姐自尽。
旁边有人嘲笑道:“你小点声,被人听见了,都涌到寒山寺去寻画像中人领赏,你就白忙活啦。”
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都看着方才说话的那人,那人立马捂住嘴,小声道:“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你们别信,这种相貌的男子到处都是,肯定是我看花眼了。”
此人越是解释,众人越是疑惑,立刻呼啦啦就有一群人往寒山寺方向而去,那人犹豫了一下,挥舞着胳膊说道:“哎呀,等等我!”
看着乌压压的人群,徐妙仪暗道:这就是金钱的力量,有钱能使鬼推磨,希望能够早日寻访到此人吧。
只是从目前对手的手段来看,等他们找到此人,恐怕已经是一具不会开口的尸首了。
所以更加不能指望悬赏告示能够起关键作用,还是要寻藏宝图。
徐妙仪坐上了一艘客船,日夜兼程往杭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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