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一见之下,眼睛险些瞪出来,“你——”
那条翼蛇还咬在惊理手上,被银刀一并斩断,与惊理的左手同时掉落在地,断裂的蛇颈中流出岩浆般的浓血。
惊理穴道被封,流出的鲜血倒不太多。
燕姣然按在她的肘弯,往下轻推,鲜血从伤口沥出,血液中隐现微蓝,显然蛇毒已入血脉。
燕姣然美目闪过一丝波光,随即撩起丝,俯噙住断腕的伤口。
“啵”
,燕姣然将带着蛇毒的污血吮出,啐到地上。
惊理额头滚出黄豆大的冷汗,眼中满是惊讶,怎么也没想到这位风姿如画的仙师竟然不避血腥,亲口帮自己吮毒。
接连吮吸数次,燕姣然取出一只瓷瓶,将里面白色的粉末敷在她的伤口上,温言道:“这翼蛇毒性难解,为保住你的性命,只能出此下策了。”
惊理咬着牙关挤出一声,“多……多谢……燕仙师……”
燕姣然妙目望向程宗扬,仔细审视片刻,然后屈指弹出一颗雪团般的药丸,“这颗养心雪能凝神益气,程侯先服下。”
程宗扬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无论燕姣然是真心救治自己,还是包藏祸心,自己反正是跑不了。
药丸入口,立刻化为一股细细的凉意,冰水般流入腹中。
已经枯竭的丹田如逢甘露,真气悄然滋生。
燕姣然抹去唇上的血迹,“我在太清宫迎福,听到外面喧闹不止,才过来探视,不意竟是程侯。”
程宗扬苦笑着叹道:“我也没想到会是我。”
燕姣然轻轻一笑,“幸好还不算晚。”
程宗扬道:“令徒也来了吗?”
“瑶池宗的白仙子闭关,邀金莲前去给她护法。”
难怪两人都不见踪影,原来搞到一块儿去了。
燕姣然一边说,一边包扎惊理的断腕。
她方才一刀斩下,刀锋准确地切开筋腱,丝毫没有伤及骨骼。
此时先用了些拔除余毒的药物,然后敷了一层伤药,又将腕上残余的皮肤细致地贴在伤口处,最后用一卷纱布将惊理的断腕缠好,手法精巧之极。
惊理玉脸惨白,呼吸却平稳了许多。
程宗扬满心挣扎,想开口请燕姣然去救小紫,又顾忌到星月湖大营的兄北们对光明观堂的恶感。
虽然她救了自己,又视小紫为故人之后。
可人心隔肚皮,以她方才显露的手段,万一对小紫不利,自己就百死莫赎了。
忽然,燕姣然神情微微一动,轻轻将惊理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往巷侧的墙上看去。
一个人影攀上墙头,往巷中看了一眼,随即狸猫般跃下。
他翻手摘下背后的铁枪,身体微伏,宛如一头矫健的猎豹,盯着燕姣然,缓缓靠近。
那人赤着双足,衣上满是风霜,面相极为年轻,虽然不苟言笑,目光却锐气十足。
看到这个肌肉精瘦的年轻汉子,程宗扬舌头险些打结。
眼看他越逼越近,赶紧道:“彦子!
是自己人!”
王彦章没有作声,只慢慢退了一步。
燕姣然微微一笑,“少年好身手,是天策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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