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权衡了一下,“难说。
十方丛林在唐国势力极大,光长安城内就好几百座寺庙,真要跟我玩命,几万个光头一涌而上,我这边全加起来,顶多能拼掉一二百。”
“宦官呢?”
“那更不用说了。
十好几万神策军,仇士良的神策左军,起码有七八万,调个几百人轻而易举。”
“藩镇呢?”
“淮西、平卢我不熟,魏博的牙兵我见过,很精悍。
要是有两三百,只怕应付不下来。”
“正是如此。
窥基此人不过精通佛法罢了。”
贾文和道:“真要对付主公,一方势力足矣。
如今纠结各方,看似声势惊人,却如蛇生数,不待伤人,便会噬己。”
程宗扬精神一振,“说仔细点!
照顾一下你主公的智商。”
“宦官、藩镇。”
贾文和将两方势力圈起来,“宦官操控朝廷犹嫌不够,还想削藩。
藩镇割据一方,又怕朝廷插手,藉以清除宦官爲名,意图搅乱政局。
此二者对付主公只是顺手爲之,彼此之争却是事关生死。”
程宗扬闭目回想,那名刺客当街行凶,叫嚷着奉皇命清除宦官,明显是栽赃陷害搅浑水,考虑到被杀的那名宦官当时力主对淮西用兵,刺客出自藩镇的嫌疑极大。
但毕竟没拿到刺客,缺乏证据。
“宦官和藩镇的矛盾真有这麽严重?”
贾文和道:“主公可知道田令孜?”
“一王四公里的晋国公,枢密院右枢密使,主掌政事。”
“十年前,武元衡收复剑南,任剑南西川节度使,治蜀七年,士民殷富。
蜀中成爲唐国朝廷最稳固的直属藩镇。
三年前,武元衡入朝爲相,当街遇刺,西川节度使出缺。
朝中本该选拔忠臣志士,出镇蜀地。
田令孜却操持政事,竟公然以马球决胜负,以其兄马球得胜,出任西川节度使。”
打马球打到节度使?怎麽跟高俅似的?闹着玩呢?
贾文和道:“田令孜如此弄权,足令依附朝廷的各镇寒心。
王守澄又与仇士良合谋,说动李辅国,派遣宦官前往各藩镇爲监军,勒令各镇节度使必须经北司认可,严禁私授。
各镇屡屡抗命,如今与宦官势同水火。”
程宗扬不由笑了起来,“你这麽一说,我倒回过味来了。
窥基是不是觉得他面子够大,能把宦官和藩镇拉到一块来对付我?可他也不想想,他面子再大,能大过皇帝去?唐皇都拿他们没办法,难道窥基念几句佛经就让他们抛弃前嫌,精诚合作?也就是对付我跟他们利益没冲突,两边才给窥基个面子。
一旦其中有利益纷争,都不用我动手,他们自己都能打起来。”
“主公聪颖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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