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枝刚醒过来,根本无力反抗,很快就奄奄要昏死过去。
琳达怕点滴挂完,空气会倒灌进许枝的血管,催促着医生赶紧。
远远一看,那房门竟是开着的。
里面传出来身体撞击什么发出的闷响,还有女人的斥骂。
琳达加快的脚步。
她一把推开房门。
就见许枝奄奄一息靠坐在地上,手里握着一个玻璃花瓶,那花瓶上有血。
而在许枝面前,倒着一个女人,额头上鲜血淋漓,很显然是被那玻璃花瓶砸晕的。
琳达赶紧让医生救人。
林侬很快被抬了出去。
许枝跟琳达面对面坐着。
许枝还握着花瓶不放,眼神空洞,神情像是惊吓过度之后的木然。
琳达过来,将她手里的花瓶拿下来。
她眼睛忽然一眨,看着琳达:“不是我砸的。”
琳达拿着花瓶的手一顿,放到边上,转过视线来看她,没说话。
许枝那空泛的脸上忽然浮起一抹笑,说是在笑,可是那笑容里的沧桑绝望,让人看了心尖上如针扎似的。
琳达道:“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
许枝蒙着一层水光的眼珠转动,看向她:“处理?”
喃喃着念出这两个字,她好像是在说什么可笑的事:“怎么处理?报警?”
琳达皱眉,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不大对劲。
她尽量和她解释:“你动手伤人,对方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只要赔偿金能令对方满意,应该可以和解。”
琳达是从一个客观的角度来跟她说明白这件事。
许枝却只觉得可笑,觉得冷。
那冷从脚底一直往上,遍布四肢百骸。
果然,像她这样坐过牢的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被人说相信。
明明是她被人伤害,结果,却成了她动手伤人。
许枝疲惫的闭下眼睛,就在琳达进来的前一秒,林侬从桌上的玻璃花瓶看到了自门缝折射的他们的影子,她当时真觉得自己会被林侬打死,谁知,林侬突然的抓过那花瓶就往自己的脑袋上重重来了一下,然后把花瓶塞到了她手上。
林侬晕倒之前,嘲讽得意的说,不管是谁进来,只要看到眼前的场景,就绝对会相信是她许枝施暴,而不是她林侬,谁让她是个坐过牢有案底的烂人。
还真是被林侬说中了。
早就已经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了,不是吗?
为什么还是会感到难过,心窒闷得,像是被摁在黑暗深渊,汲走所有空气,活活被闷死一样。
许枝用尽浑身的力气支着床沿站起来,琳达上前来扶她,被她躲开了。
琳达有些不高兴。
许枝声音很冷:“谢谢琳达姐来看我,今天的事,就不麻烦您了。”
琳达没想到她这样不知好歹。
她在夜色也常跟那些有了点儿底气就趾高气昂的小姑娘打交道,这时,倒也不生气。
微微笑着说道:“你先休息。”
“我刚买来的粥,一直在保温壶里温着,吃一点。”
边说,边拿了保温壶出来,又拿了碗和筷子,过来要帮许枝把小桌板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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