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的是真的,我问过很多人,都说爷爷身材魁梧,浓眉大眼,长得很俊。
我读初二那年,爷爷去世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死人,也是第一次思考了死亡的问题。
人是会死的,这是多么令人恐惧的一件事。
自那以后,我时常梦见自己死了,被人抬着往洞里塞。
我问奶奶爱爷爷吗?奶奶就笑了,她无法回答这个“摩登”
的问题。
我非得让她回答,她就说,看着顺眼就行了。
妈时常说奶奶年轻的时候很丑很凶很自私,这些我无从考证,权当是妈妈的一种偏见吧。
那时候一大家子搅一口锅,免不了锅碗瓢盆地叮当响,恩恩怨怨谁能说得清楚呢。
不论哪个朝代,人总是有点私心的,这无可避免,也无可厚非,这才是真实的人性。
我们来到水窖旁,胆大地就趴在窖台上往里面望,并且叫上两声。
我也趴在窖口喊了几声奶奶,但是哪有声音啊,除了我的几声空旷的回音。
一瞬间,只觉得头皮发麻,头发猛乍了起来。
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人人都在打电话,我也如梦初醒,开始打电话,我打给了三爸,估计他已经得到消息了,他只说了句“知道了”
,就挂了。
我赶紧给几个表兄弟打电话,让他们能来就尽快来,在我的意念里,多来人,赶紧把奶奶从阴暗冰冷的水窖里捞出来,让温暖的阳光晒晒。
这时候,外庄里的几个男人还有几个亲房叔伯都跑来了,看到他们,我忽然长出了一口气。
他们围着窖口研究捞人方案。
我过去准备帮忙,被四爷家二爸挡了回来,他说让我躲远一点,娃娃不要靠近。
我默默地望着这一切,脑海里不断闪现着奶奶生前的音容笑貌。
正月十一日是舅舅家的秧歌摊子,我跟弟准备提前一天就去的。
吃了中午饭,我们两个就拿着扫帚、铁锨要去清理路上的雪,妈妈在家里骂声不绝,爸爸只说路滑,不要开车。
我跟弟弟不理会,只顾打扫路上的雪去了。
忙活了一下午,总算把路扫开了,车开到了庙山上三爸家,我们到三爸家谝话。
吃了饭,天也黑了,三爸让我们不要回去了,跟亮亮睡下,我害怕回家挨骂,就没回去,弟一个人回去了。
三爸问我车上有没有防滑链,我说有,三爸说他给我加油,让我跟他去石峡湾一个亲戚家拉点东西。
本来我不想去的,但是也不好拒绝,我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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