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乐器弹好,弹出了境界,将来你也能出头的。”
阿福苦笑:“我又不像你天生丽质,瞧我这歪瓜裂枣的模样,谁瞎了眼宠幸我呀?”
称心掩嘴而笑。
“对了飞鸾,方才是谁来了?瞧太子那样,好像挺紧张的。”
“可能是魏太师吧。”
称心眼中掠过一丝忧虑。
“殿下是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又何须怕魏徵呢?”
“魏太师是圣上派来辅佐殿下的,殿下自然要敬他三分,这种话你以后别再乱讲了。”
阿福吐了吐舌头,又道:“听说太子过两天要带你到曲江游玩,是真的吗?”
曲江位于长安城的东南隅,最初由汉武帝开凿,因其水波浩渺,池岸曲折,形似广陵之江,故名“曲江”
。
隋朝时,曲江被纳入京城,因长安的地势东南高西北低,曲江之地高于皇城,隋文帝便命人深挖曲江,凿为深池,后世遂称之为曲江池。
此地烟水明媚,杨柳依依,两岸殿阁绵延,景色绮丽,是长安最著名的风景名胜,上至王公贵族、文人仕女,下至平民百姓、贩夫走卒,无不将其视为游玩宴饮、休闲娱乐的最佳去处。
称心自幼籍没入宫,长在教坊,几乎从未出过门,李承乾心疼他,提议带他去游览曲江,称心却怕抛头露面,惹人非议。
李承乾说,咱们轻车简从,便装出游,莫让人认出便是。
称心终究忍不住对外面世界的好奇,便答应了。
没想到今天早上刚定下来的事,这个伙伴立马就知晓了。
“你是顺风耳吗?怎么啥事你都知道?”
称心白了他一眼。
阿福嘿嘿笑道:“我替你高兴嘛,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干吗怕人知道?”
称心当然是打心眼里期盼这次难得的出游,但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又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好像是觉得自己天生命薄福浅,不该享有这种好处似的。
崇教殿内,一阵难堪的沉默之后,李承乾开口道:“太师,我知道,您一定是为称心的事来的。”
“殿下自小聪明颖悟,而今依然如此,只可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汉王这种人在一起,您的聪明,不免打了折扣了。”
李承乾淡淡一笑:“太师的意思是我交友不慎了?”
魏徵直言不讳道:“也可以这么说。”
“既然聪明在我,便无惧愚人在侧;既然我本朱赤,又何惧墨来染黑?汉王是汉王,我是我,太师不必多虑。”
“并非老夫多虑,而是殿下日夜笙歌,圣上必然不悦。”
魏徵道,“更何况,殿下宠幸的还不是一般的太常乐人,而是一名娈童!”
“我宠幸娈童不假,但这事会损害聪明吗?没听说过啊!”
“身为储君,需要的不光是聪明,还有德行。
宠幸娈童,损害的便是德行!”
“德行?”
李承乾微微冷笑,“自古以来,成者王侯败者贼,只要赢了,天下人都会给你歌功颂德;若是输了,再好的德行又有何用?”
“殿下,暂且不说你这话有所偏颇,即便这话是对的,你也得考虑怎么才能赢。
若以老夫看来,一个聪明有余德行不足的储君,便很可能会输!”
“这可不好说。
魏王能不能斗得过我,还在未定之天。”
“但就称心这件事来说,你便是在授人以柄,魏王不可能不加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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