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平日太过纵容你,你竟也敢拿长辈从前消遣说事!”
桑眠抿唇,她跪下朝老太太行了一礼。
“都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可祖母您是知道的,我当初被打了板子,性命垂危,侯爷任我自生自灭,若不是祖母,恐怕我早烂在了兰亭苑。”
老太太嘴角绷直,冷哼一声。
“你还记得是我这老婆子救了你。”
桑眠软下声音,知晓是自己方才说的话触动祖母,就着跪姿去捡地上碎瓷,一边慢慢道:“祖母救命之恩,阿眠自不会忘,可这与我要和离是两码事,不是吗?”
老太太懂她意思,她自然不会挟恩图报,毕竟桑眠也曾在她旧疾发作时,亲自侍奉汤药,遍请名医,这才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的确是两码事,可当时他打你,也是为了保你不是,你陪嫁丫鬟与二爷做出那等丑事,还连累二爷身死,真要是被柳姨娘告去衙门,你身为主子,又怎能逃得了干系?”
碎瓷边缘锋利,划出一道新鲜伤口,鲜血嫣红。
桑眠拿帕子裹了瓷片,搁到茶案上,才开口反问:“所以祖母也觉得尧二爷是我那丫鬟害死的?”
老太太一愣,避开她视线。
她轻笑,不再言语。
“常言道人非圣贤,如今昭儿肯低头向你认错,又承诺将来让你亲生孩子袭爵,你就饶他一回,且看今后他如何待你,和离这事,先莫要再提了。”
“好了,我也乏了。”
“方嬷嬷,进来扶我歇息吧。”
桑眠心里轻叹一声,垂着眼行礼告退。
一路回去果然见侯府里多了不少下人,应当都是王氏为春日宴做的准备。
本来是心里一团乱麻理不清,欲要散散心,可冤家路窄,遇上了李姝。
这才几日不见,她仿佛又瘦了些许,面色苍白,是人明眼一看就能瞧出来的病态。
桑眠微微颔首便要拐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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