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中带着潮意。
她在一个瞬间就被激得忽然紧绷了一下。
她轻轻抬了抬下颌,昂起了头。
挺直脖子,大口大口地,困难地呼吸着上方的空气。
仿佛一只濒死的鱼。
她颤着眼睫,能感受到他很有耐心地去讨好她。
甚至,以前都没有这么有耐心过。
她想起那年在巴黎上学,她在他的公寓里养了只猫,总会舔她的手心。
那温热潮意,很熟悉。
于濒临混乱之际,好像,又做了一个炽热冗长的梦。
梦见第一次遇见他那年,电玩城旁边,娃娃机七歪八倒,破碎一地的玻璃上,突然飞地生长出大片大片的艳糜诡谲的玫瑰。
蓬勃而旺盛。
花田之下却不是沃土,而是一地破碎的玻璃。
她光脚踩在上面,脚底都是血。
寸步难行时,是他出现在她面前,就像现在,把她抱离了那里。
她脚下在无休无止地流血,整个人都犹如被齐整地砍成了两截。
腰腹以下,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了。
现在,她也觉得自己被分成两截。
身处一片黑暗中,却感觉,眼前,上半空,浮着一层玫瑰色的云,压在头顶,沉沉浮浮。
始终落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大脑几乎一片空白,脚下的那个漩涡,突然停止了继续散。
他也已经清晰地感受到,她快要把她这些日子对他树立起来的防线,一寸寸地给扔了个干净。
于是他打直了膝盖,缓缓起身,温柔地拥住她。
她的腰身已软的不像话。
他一手箍紧了她的后脑勺,强硬地,捏过她的下颌。
去吻她颤的唇。
追寻,捕捉,厮磨。
他吻了她一会儿,突然停了一瞬。
极低极沉的声线也顿在她的唇角,略带着些克制满满的哑意,笑着问“尝到你的味道了么,嗯”
“”
她身上悬着自己的旗袍,能感受到秋意凉风飘拂在她灼意满满的皮肤上掠过她几乎一寸不着。
她在他身前,也不死不活。
可他全身却衣着完好,衬衫领带,西装笔挺,与她一对比,简直像个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
天边,不知何时沉闷阴霾了下来,烟花也不再绽开。
浓云侵扰,船舱又暗了大半,光线幽昧昏晦,外面早没了动静。
她又开始抖,根本无法抑制。
他知道她忍耐到极点,沉哑地笑了“你现在求我也没用了。”
她恨恨地,咬住牙,咬得他唇角吃痛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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