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芳芳怀孕八个多月时,矛盾还是bao了。
两人因为老司找不到一本杂志而起了争执,话题越扯越远,旧账越翻越多,全是鸡毛蒜皮,堆在一起就成了越不过去的高墙。
芳芳挺着大肚子收拾行李,说是要回娘家。
夜里,她拎着小包往出走,老司没追,心道你这样能走出多远?但不到五分钟他就后悔了。
春天的夜很凉,她只穿着一件衬衫;外头路灯坏了好几盏,边上还有好几家舞厅,出没的都不是什么良民。
跨上二八大杠,老司一边骂自己没出息一边满世界地找,终于在一棵老梧桐下现了她。
她没哭。
孕期因为吃不下,孩子也闹腾,她除了肚子大,四肢仍旧细瘦。
坐在路边牙子上,她被迫挺起腰身,黄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肚子,嘴唇一张一合,似乎是在同孩子对话。
这场景平时并不少见,可这时老司心头莫名一热。
板起脸,他蹬着车停在她身边,摁响车铃,叮铃铃的声音成功引起爱人的注意:“走不动了?”
“歇歇。”
芳芳语气生硬。
“我送你吧。”
老司那点热气又被她凉了回去。
芳芳不声不响坐到后座。
老司停了几秒,等她抱住自己的腰。
可没有。
连个手指头都没伸出来。
他咬着牙在黑夜里往丈母娘家骑,心想如果她先示弱,自己大概还是有力气走回头路的。
只是脑子里想的事太多。
路走到一小半,他一头磕上一块砖。
他没事,两条长腿稳住了。
可芳芳没着没落的,结结实实摔到了地上。
脸在月色下煞白煞白。
站在白绿相间没有丝毫暖意的医院里,老司垂头任护士训斥。
芳芳在产房里没出一点声音,老司度秒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用带血的手套拎出芳芳临走时带的那个小包:“拿着,她昏迷了都不肯放手,肯定有什么贵重物品,别弄丢了。”
于是老司坐在长椅子上,抖着手翻。
翻出来的只有他去年玩闹一般写给爱人的几封“情书”
。
保存得很好,还是热乎的。
老司家的人先一步赶到。
大家现,从来眼泪最金贵的小三子竟然正在嚎啕大哭。
有些感情就迸在一瞬,不知经不经得起考验,但确实是最真挚的。
抱着头顶上一撮黄卷毛的儿子,老司头一次接受现实:他踩在了地上,踏踏实实地。
这个转变并非一时,但老司聪明有耐xg,一旦做了决定,定然能一步步修出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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