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苦笑了下,语中添上几分唏嘘“她们一心礼佛,倒不叫苦。
臣妾这个俗人她手冻成那个样子却不忍心起来,便着人寻了些霜膏给她送去。”
婉嫔说罢,不露痕迹地睇了眼皇帝的神色。
皇帝面无波澜,只应了声“嗯。”
婉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暗自揣摩圣心,提心吊胆。
过不多时,皇帝开口“行宫比宫里更冷一些,你房里的炭也该烧足。”
继而一唤,“袁江。”
袁江忙上前听命,皇帝道“你着人备些炭,给千福寺那边送去。”
袁江自明其意,应一声诺,便叫了个得力的手下去办。
晌午时分,顾清霜与阿诗回房小歇时,就到门口放着一方锦盒,还有一篓炭。
锦盒里装着些霜膏,该是婉嫔送来的,炭究竟出自何人之手就不得而知了。
午后再去浆洗衣裳,到了暮色四合之时,院门口又有一宦官现了身形,然他并不说话,好似只是找人找错了地方,张望几眼就径自离开。
这也是婉嫔的人。
阿诗与顾清霜对视一眼,皆竖起耳朵静听。
不多时,又有脚步声渐近,二人都没有回头,仍旧搓着衣服,阿诗如若寻常抱怨般开口“姐姐行事也太矛盾,既为忘了观文侯来苦修,又何苦还日日为他抄经这白日里抄经忘却,晚上又抄经回忆,什么时候是个头”
顾清霜声色皆淡“谁说经是为他抄的”
阿诗不忿反问“不是他还能是谁”
顾清霜仿若未闻,沉默了一会儿,哑笑出声“但你说得对,是我行事矛盾。
我来苦修,想忘了的人也不是他。”
阿诗轻嗤一声,抡起木板用力击打脏衣。
忽而猛地回神,霍然向顾清霜“苦修也不是为他”
一句话间,脸上血色褪去“那那”
她满目的惶恐与费解,“那是皇”
顾清霜的目光扫过去,她立时噤声。
噎了一噎,还是忍不住说下去“只有一夜啊”
顾清霜依旧清清淡淡,眉心藏着愁苦“要记住一个人,有时一眼都够了,何况一夜。”
“可是”
阿诗直惊得舌头打结,“既如此,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不肯进宫去”
“千福寺是什么地方,这种事说出去,史官落笔,便是恶名。”
她面无表情,声音决绝却温柔,“好好的一代明君,不能为了我的一己私欲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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