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淡淡道:“你知道吗?奶奶去世后,爷爷好几次自杀过。”
天和:“这个……秋姐,也是喜丧了,你觉得我二哥会躲在什么地方?”
天和想把话题强行转开,却被普罗硬生生又转了回来。
普罗:“为什么?”
张秋无视了天和,朝音箱说:“因为他觉得一个人活着没意思。”
天和道:“秋姐,不要听亲戚们胡说。”
张秋说:“我过来看爷爷的时候,我亲眼见到的,有一次他想跳井,有一次想上吊,都被我拦下来了。”
天和:“……”
普罗:“分离一定让他很难过。”
张秋:“对,可老爸不想让他这么早走,你知道为什么吗?天和,不要这个表情。
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呢?活到老,学到老嘛,人情世故,世间百态,就算你不想去了解,它也在那里,不会消失,这么接地气的人家,回来一趟,又有免费的小品看,何乐而不为呢?”
普罗:“为什么?”
张秋:“因为如果爷爷走了,遗嘱就要公布,里面有一笔钱是给关越的,爷爷最疼他了,爸不想让他翅膀太硬,否则人一跑,家里就再也管不着他了。
他们也不希望你俩结婚,因为遗产里还准备了给闻家的聘礼。”
天和一手扶额,说:“我对钱真的没什么兴趣,而且同性婚姻和传统婚姻不一样,聘礼嫁妆什么的实在太尴尬了。
不过,一定也有亲情在里头吧,你别把叔叔想得太……”
张秋说:“可见一大家子人之虚伪,现在亲戚们都在拼命讨好关越。”
天和知道张秋一直不喜欢过继后的养父母,当年关正瀚与罗绮芬很艰难才生下了关越,张秋过继来时,老太爷的本意是一子一女,成一“好”
字,没想到关正瀚并不喜欢这个女儿,连表面上的疼爱都懒得给,最后还是扔回给父亲养了事。
张秋就像个被嫌弃的皮球,到处被踢来踢去,而关家又过于讲究礼教,表现得相当重男轻女。
天和不想问关家祖父有没有给张秋留嫁妆,毕竟打听钱的事情很不礼貌,但看张秋过来参加葬礼,明显对亲戚们都有点不爽。
张秋:“我只是觉得爷爷太可怜了,到最后什么都记不得,还被儿女这么对待。”
普罗说:“每个人对自己是活着,还是死去,理应有自主选择权。”
张秋答道:“是的,现在关越自由了,不用再在意他们的想法了。”
天和看张秋每天埋在书堆里,估计并不知道内情,便小声说:“我们已经分手一年多了,秋姐。”
“哦。”
张秋点点头,说,“因为他们那天说你的话吗?”
天和:“那些我都没放在心上。”
普罗:“可是你明明说了不想再回忆的。”
天和:“……”
张秋:“普罗,我现在现了,你是不是经常拆天和的台?”
“是的!”
天和道,“他简直是拆台高手,不过告诉普罗也没关系,上次回家,公开了我们在一起这件事,他父母和他舅妈吃饭的时候……评价了我几句,以为我听不懂,其实我听懂了。”
普罗:“如果关越知道,他一定会很生气。”
天和:“当时他不在,去陪他爷爷了,不过我不想告诉他,免得待会儿别人家吵起来,更烦了。”
普罗:“不必难过。”
天和:“没有难过,我认真地请你保密。
我很喜欢爷爷奶奶,所以这种不快是可以冲抵的,以后少和他们打交道也就是了。”
张秋说:“老头子总算解脱了,这几年里孤苦伶仃的,我看了就不忍心,那天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让你俩‘牵好手,照顾好对方’,你听懂了吗?”
天和没听懂,爷爷去世时说的甚至已经不是山西官话了,而是某个小山村里的土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