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上小贩照旧吆喝,佛寺的钟声按时响起。
袁樵的内心远不如这与平时没有差别的街景那么平静。
千里奔袭,可供生意外的因素太多了。
迷路,突然变化的气候,撞上不应该出现的敌人……
这些都是不能说出来的,作为右路的主帅,如果他说出这些话来,这仗也就甭打了!
袁樵克制着自己,甚至不敢往后院见妻儿,他担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他们脾气,那就太糟糕了。
殊不知在后宅,梁玉也在担心——这一仗不论输赢,战后怎么安顿公主?
数年以来,福安宫与阿鸾不通音信,彼此都默认通过梁玉中转。
通过只言片语,梁玉也知道阿鸾干的还算不错,至少没有惹出乱子来,但是距离能够掌握右部还是差了一些。
顶好是能将人接了回来,否则只怕是……
梁玉摇摇头,她们当初都想得简单了,不止是两个小姑娘,包括她自己,对困境的预期都不足。
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在已经开战,将校累年与敌交手也算练出来了,总不至于太差。
这次打完,我们也能回去了。
否则守边九年不迁,事情就麻烦了。
大军出塞与在关内作战有种种不同,其中一条就是不像在关内作战时消息那么畅通。
后方能做的,除了最初的几步供应粮草辎重,后续就只有等待。
最近一封“与右部骑兵会师”
的战报之后,袁樵与梁玉在都督府足等了四十天才接到一下封战报——右部的骑兵吃了亏。
左部与吴锋部连续三战,被击溃,分成了三部,一部索性降了,左部可汗带残部北遁,余下一部往右部逃蹿。
这一部分人与右部骑兵接触之后,先弃v牛羊,引得右部抢夺,然后杀了个回马枪。
亏得张遥部有意与右部骑兵保持了距离,才稳住了局面。
为此,张遥部不得不再动一次攻击,撇开右部去追击残部。
事情被袁樵料定了,他也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公主没有了音讯。
又过六十日,到秋天凉气已很重的时候,才先接到了右部的消息——右部可汗那位堂弟都尉请求内附。
紧接着,才是张遥的捷报。
袁樵将这两件事紧急送往京城,并且毫不客气地提出——趁这机会把公主接回来吧!
挟大胜之威,想必办起来容易一些的。
桓嶷很快批复——可。
并且夹了一张小条,上面写着淑妃病笃。
这条消息当然是假的,但是接个公主,理由足够了。
桓嶷也受够了总腻腻歪歪当断不断,索性也不要脸了,先把人骗回来再说。
袁樵心领神会,派出人去联系右部,至少张遥应该能够遁到右部的踪谜。
一面紧张地安排内附事宜,一旦内附,必有一部分人是安置在左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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