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袁江并不当值,自有旁的宦官随皇帝去前头的勤政殿。
她梳妆妥当离了紫宸殿后,就在回怀瑾宫的必经之路上见到了袁江。
她挥手示意宫人们退远,袁江跟得更近了些,一五一十地告诉她“是皇上不让说。
太后娘娘从前的旨意您也知道,一旦说出来,南宫氏性命不保。”
顾清霜并不他,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那大伴又何必透给本宫”
“臣也有难处。”
袁江躬着身,“宫中诡计,娘娘心知肚明,岂会有那样的巧遇南宫氏迟早是要回宫的。
到时若太后娘娘震怒,查起她是如何又让皇上记挂了起来,臣等一干御前侍奉的人,都没好果子吃。”
顾清霜听到这儿,心中突然舒朗。
――御前宫人并不容易结交,他们平日对谁都客气,却也并不记谁的好。
如今这么大的一个人情送到她面前,简直千载难逢。
她便轻笑一声“大伴是想本宫出力做点什么,来日最好还能在太后娘娘面前为大伴说几句好话,免得太后娘娘怪罪”
“万事都瞒不过娘娘。”
袁江低着头,“臣不能违逆圣旨,但此事臣夹在中间实在难做。
若娘娘肯相助一两分,臣此生都记着娘娘的恩情。”
“这话说重了。”
顾清霜无可无不可,顿了顿,又问,“盈充衣到底什么底细”
袁江道“确是长公主送进来的不假。
但她有个姐姐,从前是南宫氏身边的大宫女后来好像是死在宫正司里了。”
顾清霜略一回想就想起来“思兰”
“应该是的。”
顾清霜不禁又笑一声“她姐姐是南宫敏身边的大宫女,她就正好进宫来成了天子宫嫔;昨日拉着皇上出宫,又正好碰上南宫敏――哪有这么巧的事。”
“娘娘说的极是。”
袁江低了下眼,“但这种事,争辩这些便没必要了。”
顾清霜长长地缓了口气。
是,争辩这些没必要,这点伎俩若说瞒天过海,根本就不可能。
下一步往哪儿走,只皇帝的心思在哪儿。
或者说,是皇帝心底对南宫敏还存着几分旧情。
她朝袁江颔一颔首“本宫心里有数了,大伴莫急,容本宫想一想。
本宫也同大伴说句实在话――宫里这些阴谋阳谋,本宫从来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胜,今日也不能向大伴担保必能将一切挡下。
只是若本宫做不到,来日太后问罪起来,本宫也依旧愿尽力而为,多少为大伴说几句话。”
“多谢娘娘。”
袁江躬身长揖,他等的便是这句话。
宫中纠葛,太后万般皆知,自也会清楚他们难违圣命。
来日若迁怒他们,只会是因为一时怒气难消,有个人出来替他们说两句话,让太后消火两分,这一劫便大抵能过去了。
至于别的,柔贵姬能斗赢自然更好,斗不赢也就算了。
想拿他们这一干人的性命去给南宫敏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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