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态度很显然的,就是硬不起来。
里间,妹妹和侄女抱头痛哭,大堂,姚家人齐聚一室,笑眯眯看着他被两小姑娘套路的不知今昔是何年?郑泽川好想哭。
“千蔓、千枝……”
郑老太太见儿子应对姚千枝应对的困难,刚想开口帮两句,到底长辈嘛,姚千枝对她就不能跟对郑泽川这个同僚一样,谁知,她刚张嘴,坐在她身侧的季老夫人就一把拉住她的手,“老妹子,许久未见了,走走走,咱上那屋亲相亲相,别理这帮没人情的丫头,让她们说正事儿去。”
言罢,都没给郑老太太反驳的机会,拽着她就走了。
郑老太太:……老嫂子,您以前不是这风格啊??
同样的,姚敬荣笑眯眯的看着郑老爷子,半晌,两人很默契同去‘下棋’,而岳氏和郑家姐妹,则被姚家媳妇儿们姑娘们包围着,里三层外三层。
独留郑泽川一人站在最外围,孤零零面对着姚千枝和姚千蔓,被姐妹俩联合套路的头晕眼花,堂堂旺城一把手府台之尊,最后连个名录都没要着——旺城到底有多户?多少丁?多少商?多少田?一问摇头三不知。
人家没告诉他!
资料也要不着,多惨!
离开提督府的时候,空荡荡一双手,郑泽川都想哭。
——
是夜,姚千朵跟着郑淑媛去了府台衙门,母女俩宿在一屋儿,眼瞧着她们睡熟了,郑老太太幽幽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正院。
一步迈进门,屋里,郑老爷子、郑泽川和郑朋——祖孙三代正说话呢。
“不简单啊,在没想到会这样。”
郑泽川想起白日种种,忍不住长嘘短叹,“早知道充州武官猖撅,在没想到会如此。”
应皇命到北方当官,郑家当然不会连打听都不打听光杆儿就来,碍着一家性命呢,哪里是小事?郑泽川没靠山归没靠山,同科、同僚、好友总是有的,像晋江城府台当初就跟他是同科进士,在北方一混二十多年,他早早写信打听过,“虽然靖明说过旺城提督厉害,是匪类招安,独断独行,无女子之德,我心里早有准备……万没想到是姚家姑娘!
!”
郑泽川眉眼搭拉着,整个人丧气环绕,“我记得她们挺文静的……都是大家闺秀啊!”
“当初,娘还想过让我跟姚大姑娘成亲,结果还没提就让孙家抢了先,娘还挺遗憾……”
想起自家亲爹让姚千蔓忽悠的连官印都没拿到就落荒而逃,郑朋默默抹了把汗,小小声的说。
多险啊,差点这就成他老婆了!
吓死个人呐!
!
“是姚家姑娘……总比旁人强。”
郑老爷子老神在在的听着,半晌,开口这么说了一句。
郑朋愣了,“爷爷?”
什么意思?
“充州多乱啊,旺城还是商城,最繁华的地方,不拘是土匪还是上官,都爱在这儿打秋风,就这地方……朋儿,你好好数数,历任府台有几个得善终的?不是死于匪乱、胡祸,就是贪污砍头,或被上官顶罪,能平平安安退下来的太少。”
郑老太太走进来,伸手拍了拍孙儿的头,慈祥道:“你爹爹从同科那打听着,旺城风俗就是武胜文……”
“提督手下好几万的精兵,还是正经平过乱见过血的,你爹爹个外来户,没背没景,就是官比提督高又能如何?不是早就打算老实听话,高坐当个‘菩萨官儿’吗?是千枝有什么不好?姚家不是刻薄人,好歹曾经亲戚,有千朵的血缘在那儿牵着,你爹能安全不少。”
最起码,听说听话,性命就能保住了。
至于能不能高升回京,那就日后事日后说,但求长久,不求朝夕了!
!
“哦。”
郑朋举人出身,还不是个书呆子,郑老太太的话他听懂了,“奶奶放心,我会劝娘好生跟千朵相处的。”
“小时候,娘对千朵极好,还每每叮嘱我要照顾小表妹呢,不过一时气愤,见着了人,总会缓合过来,娘在不是跟孩子甩脸子的人。”
他连忙保证。
“我知道你娘是个好的,不过白嘱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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