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势必要和军阀政府有一战。
你不该再问,日后更不能单独见我。”
赵予诚沉默看他。
如今的割据局面,赵予诚也是痛心疾,这和当年拼死的初衷已相去甚远。
那些慷慨赴死、推翻帝制的人,难道都为了成全一个个大军阀的土皇帝梦?这是对死去同袍的侮辱。
赵予诚欲要说什么。
谢骛清放下酒瓶,再次打断他:“家父提着脑袋许多年,我就算不说出自己的立场,所有人都已默认。
而你,老赵,你不必对我说任何话。”
他端起杯子,碰了下赵予诚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最近见了许多人,哪个派系的都有。
你回去只管说我不给你面子,无法以旧情拉拢我即可,”
谢骛清轻叹口气,随即郑重、低声道,“保重。”
她送白谨行离京那天,谢骛清没出现。
那两日法租界被封了不少贵人,抓了重要人,大小冲突,明着暗着有几十起,还有商铺起火。
凌晨的租界北口生那几分钟的事,就像疾风暴雨中的一滴,不值一提。
他和何未的心腹不会说,旁人不认识他们,连负责沟通的法国人都只知道是位中国贵客和爱人。
从头至尾,他就是做戏给暗处的老头子们看的,唯一担心的是突显何未的特殊。
不过他从入京就莺莺燕燕环绕,隔三差五惊心动魄一场,只消稍后再浪荡些便能将此事压过去了。
那日他一回利顺德,恰巧父亲的电报到了,大骂老头子们要联姻是痴心妄想。
他从电报中嗅到不寻常,怕自己已成了人家点名的乘龙快婿,那这件事生的就很不是时候了,何未成了正当下、他谢骛清爱得正兴起的那个,不就成了最醒目的联姻绊脚石?
虽只是一封电报,谨慎如谢骛清还是提醒白谨行,须尽快将局面扭转回来。
言下之意——无论他们是否决定要结婚,都先把这场戏唱完。
在天津,谢骛清和白谨行你方唱罢我登场地追求着何二小姐,谢骛清被判出了局。
自此,何二小姐成了谢骛清的前缘,全身而退。
……
眼下么,正是依依惜别的戏。
“那天的小姐已闹过一出,”
何未把自己一放手帕叠成小方块,塞到白谨行的西装口袋里,“我倒不显得多要紧。”
“那位小姐我没见过,想来是清哥早年的……他不爱说自己的事,尤其这方面,”
白谨行回说,“也不止这方面,他是个喜好兵行诡招的人,自来不和人说想法,连对亲人都几句真几句假的。
不过他想将你尽快摘干净,确是真心。”
白谨行以为她在做戏,拿出手帕想看,被何未按了回去。
何未轻声说:“柏林的康德大街算条华人街,这你肯定晓得。
有位长辈在那边有几间公寓,我为你先租了一间。
留学是条艰苦的路,出去常被人看低欺负。
我和伯伯聊过,他让你租他的地方,能有个照应。”
白谨行只觉被个小姑娘如此照顾,十分不妥,想拒绝。
“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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