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野太荒凉,就是没人偷,也会怕有野兽出没,跑来咬死家畜。
阿犊睡在师父床上,见房中属于他师父的物品收拾得井井有条,床柜一尘不染,显然是顾澹做的。
以前从没仔细想过他师父和顾兄的关系,此时才意识到他们朝夕相处,睡在同间屋里,那份交情,可比师徒情要深挚多了。
师父这一离开,顾兄该得多难过呀。
“等仗打完了,师父就会回来吧?他以后就是当了将军,也得回来看看我们。”
阿犊手臂作枕,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闲聊着。
“或许吧。”
顾澹在隔壁床应了一声。
虽说从各种情况看,武昕森恐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阿犊一向话多,问顾澹知不知道他师父以前的经历,师父可曾跟他说过?顾澹把知道的告诉阿犊,阿犊听说他师父跟武忠镇的节度使是结义兄弟,兴奋得睡不着觉。
他是个平头小百姓,没见过什么世面,哪曾想他师父竟然是这么一个大人物。
顾澹泼阿犊冷水,说道:“虽说是咱们藩镇的节度使,可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看在他治理下,盗贼随便杀人抓人,有些官兵呢,干的事和盗贼也没差了。”
虽说顾澹对历史全然没兴趣,可读书那会好歹考过成朝晚年,藩镇割据的事,他道:“这些节度使就是滚蛋,今天你攻打我,明天我攻打你,天天瞎打仗,城头变换大王旗,百姓跟着他们遭罪。”
阿犊从未去想过,他们身处乱世,所以才过这样的日子,在他们这些老百姓看来,似乎人世一直是如此艰苦的。
阿犊讷讷道:“顾兄,你说你从别的地方来,你们那个地方也打仗吗?”
顾澹跟他讲述现代的事,阿犊听得一愣一愣,很多事物他都听不明白,如听天书,当然他这也是正常反应。
顾澹跟他细细交流起来,才第一次意识到武铁匠有多不同。
武铁匠堪称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一学就会,他思维开阔,理解能力特别强。
阿犊听得睡着,趴着枕头打着呼噜,顾澹开始想念武铁匠,在他离开的第一天。
第二天,阿犊帮顾澹搬家,两人到猪圈里抓猪,将猪捆住,两头猪杀猪般的叫唤,被抬上独轮车,把鸡舍里的鸡装鸡笼里,也一样绑在独轮车上。
一起运走的,还有顾澹的一些生活用品,一只猫,一趟运不完,他们运了三趟。
阿犊家虽说不如宣丰乡的乡豪富裕,但宅子还是比较气派的,有地方给顾澹养鸡,为养猪则在院墙外筑了个猪舍。
安排给顾澹住的单房,在一个小院里,本是间空房,很宽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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