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来了,她这是在前往北通的路上,后天就要去学校报道。
“阿汀阿汀。”
高中时代奋学习,侥幸吊车尾考上北通大学的小伙伴王君,低声问她“是不是又做梦了你?”
阿汀昏头昏脑地点点头。
大约六月份开始的梦,不知算不算噩梦,总缠着她不放。
是因为即将到达北通吗……
陆珣。
这个名字已经变得很遥远,阿汀赶紧拍拍脑袋,也倾过身去“怎么了?”
对面墙顶挂着老式钟,时间走到凌晨一点半,如果没有重要的事,王君不会这时叫醒她。
果不其然。
只见王君尴尬地挠挠脖子,凑到她耳边说“我想上厕所了。”
对面的王君爸爸也不太好意思,手脚无处放的样子。
他们的村子里靠世代传承的‘乡风’维系,日子过得还算平和。
别说烧伤抢掠,连小偷小摸都鲜少生。
外头没有这份道义,相对乱,传说年轻姑娘坐火车,稍不小心就会落到人贩子手里。
这回学校新生报到,宋家兄妹同校同行,王宋两家交情好,本可以把王君也托付给宋敬冬。
但实在不放心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一下照料两个黄花大闺女,王家爸妈思来想去,还是派出当家做主的老爹压场子。
因为这事是临时定下的,县城通往北通的火车票又少,买不到第四张硬卧票了。
一行四人索性改成坐票,白天黑夜小半小半的轮流盯梢,省得有人打坏心思,抢行李或是抢丫头。
兄妹俩守过上半夜,刚睡下,这头王君肚子疼得厉害,想上厕所,确实有点棘手。
小姑娘再野再狂,老爹也不放心她独自上厕所,万一半道被人拖走怎么办?
陪着去的话,半边行李没人看守,容易丢。
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求助阿汀,父女俩同时眼观鼻鼻观心,非常埋怨丫头肚子不争气,早不犯病晚不犯病,怎么就偏偏挑这时候?
阿汀却只是软软的笑“没事你去吧。”
“那……”
“我帮你们看着行李。”
蹑手蹑脚地绕过熟睡的宋敬冬,阿汀将父女俩的蛇皮大袋压在腿下,往椅子下头塞了塞。
王君仿照小说里头的侠客,正儿八经作个揖,潇洒道“你且坐着,王某去去就回!”
“快去啦。”
阿汀笑着推她,目送父女俩穿过大半截车厢,往洗手间去。
好累。
硬座名副其实的硬,长时间坐下来,浑身骨头硬邦邦的,动一动便有咔嚓轻响。
阿汀揉了揉脖颈,心想王君她们应该很快回来,还是不要弄醒哥哥了。
白天挤在人堆里弄饭抢热水,已经够累了,晚上还是好好休息吧。
正这样想着,列车广播响起来了“各位旅客,列车前方停车站——b车站,由本站至b站需要运行五分,到b车站下车的旅客,请您做好下车准备。”
车里横七竖八睡着好多人,这时醒过来大半,有撑着眼皮半梦半醒的,有一下子跳起来匆匆忙忙收拾东西的。
隔壁夫妻还没醒,小家伙咿咿呀呀给大伙儿打气似的,阿汀笑着摸口袋,想拿块糖给他吃。
“列车快要到达b站,下车的旅客,请您携带好自己的行李物品提前到车门等候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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