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过去了,札记册子上还是一片空白。
她浑沌了五年的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激烈和混乱过。
不用她像往常那样费心思量,心中就充斥了各种情绪,乱成了一团杂草,完全静不下来。
如同一只沉睡的熊,听到冰雪融化的声音,就要从漫长的冬天醒来。
但是一切都非常不真实。
嘴唇上时而温柔时而热烈的触碰似乎还未消散,只要一回想起来就令她心神不宁,慌张,恍惚,困惑……
总之完全无法用言语描述。
还是不要写札记的好。
他识得苗文。
这个念头闪过,她“啪”
的一下猛地把札记册子合上。
两团红晕浮上脸颊,眼中闪过一丝她自己都尚未察觉的羞怯。
当晚,阿蒲蒻做了一夜奇奇怪怪的梦。
梦中,嵇成忧又在亲她,亲着亲着突然拔出刀猛地朝她劈下来。
可她明明记得那时他把刀放在桌上,为何身上还会藏着一具刀柄呢。
他亲她时,他的刀柄硌着她的腰,硬邦邦的让她很不舒服。
等她惊醒过来又迷迷糊糊睡去,正在亲她的嵇成忧忽然又变成了一条巨蟒,把她紧紧缠绕似要拆吃入腹,又把她吓醒。
如此两次三番的折腾,次日她果然起得晚了。
好在国公府就在隔壁,等她梳妆打扮好,时辰上还绰绰有余。
她去鹤延堂陪嵇老夫人用早膳,才知道隋珠染了风寒病倒在床。
隋氏手中搅着帕子,慌乱和担心之情溢于言表:“姑娘头一回出门做客,老奴本该陪着的,可珠丫头从来没害过病,这突然的就倒下了……”
母女连心情有可原。
阿蒲蒻和嵇老夫人都叫她安心在府里照顾隋珠。
延医煎药虽说不用她亲自上手,陪在旁边也安心些。
隋氏脸上挂着感激的笑跟老夫人连声谢恩,又把翠白等人喊到一边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们仔细伺候,莫叫姑娘被哪个不长眼的浪荡子冲撞了。
嵇老夫人有了主意:“叫二郎关照些蒻儿。”
听到嵇祖母提起嵇成忧,阿蒲蒻下意识的伸手抚唇。
既然毒蛊已经解开,他陪她去馀时苑求师问学那段日子的耐心、宽容和照拂,都不会再有了。
没想到嵇成忧过来后,嵇老夫人一吩咐他一口就答应下来。
在一屋子的婢女仆妇环绕下,嵇成忧向嵇老夫人请安,跟隋氏慰问隋珠的病情,让她及早安排府里的管事去请郎中。
甚至还淡漠的看了阿蒲蒻一眼旋即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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