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一时极静,轩窗外雨声淅沥,那珠落玉盘却停了平仄。
也是,瑰丽画卷展到头,一场戏落了尾声。
没甚么,可多说了。
夏倾颜在他眸中回神,疏懒一笑,拢在暖袖中的手,凉的好似数九寒冬。
“是朕又愣神了,苦卿家在这多站些时辰。
卿家,你可,还有什么要回禀的?”
语句从舌尖上缓慢拖过,长长短短,砸在地上。
時钰迁睫羽颤颤,有些迟,似是听懂了,似是没听懂。
可他最后还是「没听懂。
」
“今日事已毕,臣,回禀完了。”
夏倾颜闭一闭眼,轻道声好,心落了底。
她其实满可以不知道他到底心悦于谁,只知道他家搜出谋反名单,风驰电掣收了他手中权柄,落案下狱,秋后问斩。
她也满可以不知道那行走大宫女与他什么交情,只知道她身怀谋害皇家的肮脏之物,痛心疾首凌迟处死。
可他不是物件。
他是她这一生,首个想将江山拱手赠给的人。
余若投桃,不求先生报之以李。
余只求先生,回眸展颜。
先生若不肯回眸展颜,余,
只得放先生归去。
她拂拂龙袍,鎏金暗纹悄悄闪光。
“时爱卿,这些日子你日日伴驾,寒暑不改忠心可鉴,朕心甚慰。”
“朕特赦你今日起,不必再进宫面禀事宜。”
她依着身后龙案,面上精致妆容,映的是前朝端坐龙椅那温和面容。
三分疏懒三分威仪,还余一分端方,拿捏半点不差。
她口中意指,時钰迁自然再清楚不过。
她迎住他震惊射来的视线,面具扣牢,口中不停。
“朕知你朝寒露暑,来往披星戴月,想必碍于情面与朕虚与委蛇这许多年,必定忍得辛苦,是朕误你几多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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