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砰’的一声重响灌入我的脑门,我才豁然惊觉自己已经摔倒在了地上。
我伸出手想要撑住身体,但连地面在哪里都无从找起。
就这样,黑暗猛然侵袭,夺走了我的意识,只留下一片不知深浅的空白。
在那一瞬间,我低头看见了自己的头顶。
这是我的灵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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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二年级的第一学期,望舒生过一次病。
那是一种来自外星生物身上的急性肠道传染病。
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医疗卫生系统大多是依靠基因诊所,卫生管理部门很少考虑到传染病的预防。
但它的病原体本身并不危险,对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绝大多数人类来说毫无影响——我们学校遭到感染的人,就只有望舒。
一种能力特别突出,往往是以牺牲另外一种能力为代价,这就是人类进化过程中产生的相对关系。
例如说想要通过基因编辑在音乐或数学方面获得远超常人的天分,就要承担可能会导致精神分裂症的基因失序风险。
望舒自己也和我说过她完全没有运动细胞……当时我们都只是觉得这是望舒的父母为了使她拥有足够聪明的头脑而在基因改造上面付出的代价——如果我们也能变得不管学什么一眼就能懂,这种代价真是太过于轻微。
从现在的眼光来看,她可能单纯就是体质太弱,生来就对那类传染病没什么抵抗能力,跟基因改造没什么关系。
虽然就客观的角度来说,她跟我们这类基因改造人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就是了——只是她不需要基因改造就拥有这样聪明的头脑。
若没有基因以及义体这一类的科技进步,我们这类平凡人物终其一生要如何才能与这类天才人物比肩呢?
大抵只能成为供养他们的肥料吧!
去异星动物园参观回来后,望舒就出现了高烧、频繁呕吐以及腹部不适的症状。
脱水的情形非常严重,她的身体似乎失去了保住水分的机能,不管给她补充再多的水分,也会直接通过汗液排出。
而且睡眠与清醒的时间都相当短暂,几乎没有形成清晰意识的时候。
其实学校保健室很快就给出了能够对抗传染病的药剂,好好吃药就能够很快痊愈,但望舒一直拒绝,一直说‘我没生病’、‘我也不需要吃药’。
“反正我也不会死。”
她在意识模糊的时候也能本能地躲过医生的抓捕,“为什么要浪费药呢……”
蛮不讲理到令人咋舌,我那时完全搞不懂一个人怎么生病前后的变化能够那么大。
只是,她不吃药,病就没办法好。
老实说,我一点也不擅长照顾别人。
可是,我也相当清楚不能丢着她不管——不能不帮她,我有这种感觉。
谁叫这家伙除了我以外就对别人没什么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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