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怀疑,若是没有这页印着师父私章的推荐信,他绝对会被掌院先生提出
晏凛之端坐于四方扶手椅上,眉峰微蹙,周身冷寂,宣纸上的寥寥数字,被他足足看了半盏茶的功夫。
教他?
好好教他?
‘啪!
’
他一把将信纸拍在矮几上,掌风凛冽,带出一声的闷响儿,惊得树杈上几只啾叽小雀扑棱棱展翅,逃难似的飞走。
片刻后,他沉声道:“怎么教?如何教?”
晏先生毫不留情地呵斥道:“那大妖怎地竟要我一区区人间学宫的掌院去教他修炼?”
“上古洪荒末期处处皆是天劫天罚,他既有本事逐一挺过,并完好无损地存活到今日。”
“想必……是学了些饮血刨心的邪术。”
“此时何须向我等凡夫俗子求助?”
——那可是一只上古大妖,帮它修炼无非是助纣为虐。
“咳,咳。”
江逾白低咳两声,强忍着喉间翻涌的血腥气,替黎纤辩驳道:
“他自化形初始,便被一位仙君捡回府中教导,从未沾染过任何邪魔之道。”
“仙君偶尔会教他些‘御水育植’微末术法。”
江逾白轻笑一声,音色里染了些许悲凄:“那些术法里最厉害的也不过是…在七天内将芽苗培育出果子。”
“……”
“后来,仙君辞世,魂归大地,他便没了依靠,潜入折吾海底,在海底荒墟中长眠了万年。”
寒潭乌眸出神地盯着古木下的几只蝼蚁。
他语气轻飘飘的,脸上里有漫无止境的温柔与怜惜,仿佛这些事都是他江逾白亲身经历过一般。
“这些事都只是那妖的一面之词,你莫要被哄骗了。”
晏凛之开口,声音已是极冷的温度。
临近圣人境的威亚被肆意催发。
老一辈的人总喜欢用这种暴戾的方式…来遏制年轻人心底野蛮生长的情意。
“不是的。”
江逾白努力摇头,脑中嗡鸣作响,他颤着手去掏怀中蓝皮书册:“这些皆是由仙人手札中所记载。”
晏掌院手腕翻转,顷刻间将蓝皮册子收入掌中。
他粗略地看了半晌,书页翻飞,沙沙簌簌声在此方岑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每翻几页,施加在江逾白身上的压迫便减轻几分,直至尾页时,威压被彻底撤掉。
粗喘了两口气后,江逾白再度开口,声线恢复平和:
“万年前,即便在月圆夜灵力暴涨时,他也未曾加害一人,只是化成原形钻进折吾河底硬生生地挺着。”
“可如今他妖力全无,因埋进海底沙砾万年的缘故,本体也不如以往强悍,我担心他会挺不过去此次的月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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