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年留在外面,他走到遮阳棚下,那里有放置台,上面放着几把枪,谢时年看到就手痒,但克制住没有拿,时间长了,放在外面的时间长,几把枪都有点旧了。
明亮的灯光瞬时亮起,谢时年条件反射地眯了眯眼,睁开眼的时候,裴晏正从室内场走出来,手里还握着一把手枪。
他举起枪示意谢时年:“哥,要来一场吗?”
谢时年摇头。
裴晏没有强迫他,自己走到射击位置,抬手瞄准远处的靶子,谢时年站在一边观望。
很像以前,谢时年来的时候,裴晏就在一旁陪他,兴起时也会玩两把。
裴晏手中的手枪射程有四十五米远,但对于裴晏未经训练的人来说,射程也就5至10米远。
枪内装了消音器,五声沉闷的枪响过后,裴晏放下手,冲着谢时年不好意思地笑笑:“好久不打,都有些手生了。”
谢时年替他读环数,他仔细看,怎么说呢,勉强算有个一环吧。
“哥,我好没用,连你喜欢的射击都有练不好。”
“没关系。”
谢时年说,“还有什么要玩的吗,没有的话,我们走吧。”
说完,转身欲走。
“谢时年,”
裴晏呼唤他的名字,郑重,悲哀,深刻,“你真的觉得,你走得了吗?”
谢时年脚步未停,踩到不少枯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裴晏有些颤抖但坚定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我很自私,离了你,我不能活。”
“对不起,哥。”
第六声沉闷的枪响在空阔的射击枪响起。
对不起,弄脏你了
谢时年蓦地停住脚步。
他满眼惊惧的回头,裴晏站在原地,冲着他惨淡的笑。
左肩缓缓沁出红。
谢时年心痛不已,怒声呵斥他:“你疯了吗!”
裴晏一把枪抵在自己的左腹,额头豆大的汗滴一颗颗往下落,“谢时年,我爱你。”
他像在交代遗言。
没有犹豫,又一声枪响,回荡在山间。
手枪一共七发子弹,最后的两发子弹,裴晏留给了自己。
谢时年被满地的血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直升机盘旋在海城市中心医院顶部停机坪,缓缓降落,五六名医护人员早已待命,等待病人抵达。
“病人中弹,已经失血性休克,子弹一枚在肩膀,一枚在左上腹,皆为穿透性枪伤,现怀疑腹主动脉出血以及脾破裂,急需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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