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所料相同,此事需再议。”
周瑜默然将令牌收到袖中,若涉及世家大族,必不可伸张,孙策入主江东,必然与当地本土大族有冲突,此事需得慢慢处理。
练师也点点头,再次行礼而辞:“公瑾兄,我需得去看看二公子,练师告辞。”
内院房屋院宇重重,步练师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躺在榻上休息的孙权,胳膊已被包扎好,但鲜红的血液已渗透扎带,晕成暗红的一片。
“抱歉,我不该奏笛音。”
步练师上前跪坐到孙权榻前,歉道得干脆利落,而后便起身去盛一盏热水给他,又拿干净的布给他擦汗,忙来忙去,只想着多帮他做点什么,能减轻些许心中的愧疚。
孙权抬左手攥住那方擦汗的布帛:“我没事。
要谢谢练师出手,否则我们难逃一劫。
倒是你……”
话音未落,孙权伸手欲将布帛为练师擦汗,但不知她的脸庞额间的位置具体在哪里,愈着急。
“我……”
练师深呼一口气,轻轻握住孙权慌乱的手,沉默无言。
没人知道她有多不喜欢御笛驭兽,可她不得不用此术。
“怎么了,练师?”
孙权侧头轻唤,温声细语动听至极,似是,能看到她面容惆怅。
门轩骤然被推开,传来一声碰响,步练师恍一起身,却见孙策领了个十岁的黝黑少年来,又指孙权:“谷利,从今以后,你需尽心服侍二公子,事无巨细。”
瘦骨嶙峋的谷利激动地双膝跪地:“喏!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孙权支着床榻挺起身子,却沉默不语。
孙策侧眸睥睨谷利,谷利立刻懂事地退去。
步练师微顿半刻,也抬脚准备撤去。
“练师,留步。”
孙策柔声呼唤。
步练师只好礼貌地回身行礼,站回孙权榻边。
孙策朝孙权走近,将他轻轻按回榻上:“受伤了别乱动。”
“阿兄,我不需要奴仆,你知道的。”
孙权委屈地挪挪身子,声音虚弱又可怜。
孙策会心一笑,俯身贴在孙权耳边轻说:“无碍。
他分不清红与绿,见绿色为灰褐色。”
孙权:“……”
一旁的步练师只觉自己打扰了这对兄弟,满心想离开,却不知孙策唤她回来有何事。
孙策又拿药瓶来,为孙权换药检查伤势。
心下分析,如此之伤,没有十天半月是难好。
他本打算即刻南下攻取会稽,但如今看来,急不得。
“仲谋分析,刺客是何许人也。”
孙策一边为弟弟上药,一边问。
“敌在暗,我在明。
虽不知其背景,但定为吴郡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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