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有这般意思在其中。
“我想,这万盛之世,终会有你我的用武之地罢。”
我还在玩味之际,他忽然有些恍惚地开口,却不知是在对我说,还是自言自语。
“你我?”
我看着他,忽然又转回脸,不觉神色黯然,喃喃道,“若你终有一日能一展才华,便是甚好。
我所寄望,不过一方山水,一处容身而已。
官场之事,怕是无力插足了……其实我以为,纵然是盛世,也并非如你想象的那般。
如果可以,我只求……”
我越说越觉得窘迫,忽然感到有东西落在肩头,不觉顿住。
侧过脸,他已然睡去。
叹了口气,把他身上滑落的薄衾拉紧了些,手臂不由得环上他瘦削的肩头。
他毫无知觉地往我怀里靠了靠,一头青丝垂散下来遮住了脸。
我有些无力仰起脸,把身体向后倚着墙壁,忽然间苦笑起来。
或许有些话,并不该怨自己胆怯而没能开口,或许开了口,也未必有机缘能让他听到。
数日之后,一直如鹅毛般肆虐的落雪终于有了缓和的趋势。
我看了看墙角所剩无几的柴薪,便自告奋勇地去城外打柴。
樊离照听罢只是挑了挑眉毛,淡淡地应了声,然后继续翻他的书卷。
午后我扛着斧子出了门,去向城郊的林子,黄昏而返。
行至半路,忽见雪花又零星飘散下来,似有渐大之势。
也顾不得山路不好走了,稳了稳背上沉甸甸的柴薪,低着头加快了步伐。
心下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没准倒真有几分樵夫的样子。
行至山下的时候,风雪愈急。
凛冽的风吹在面上有如刀割,五指已经感觉不到冰冷,脚也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向前迈动的步子。
历尽磨难返回时,天色已然黯淡。
推门进屋,把柴捆堆在墙角,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才发现屋内一片昏暗。
走到几案边看了看,灯油已经燃尽。
摸索着添了些,点上火,屋内微微澄明起来,笼罩在暖黄色的淡淡光晕里。
心下正疑惑樊离照此时怎会不在,转过头便见他侧着身子倒在床上,丝发散乱地遮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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