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鄢一反前日温和的咄咄之态,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带着委屈的不舒服。
明明之前还好声好气,说什么“救命恩人”
的。
她憋着一股气,不知怎么调节,便去院里拎起斧子,使劲砍柴,把一腔委屈泄到木柴身上。
厨房挤满来帮忙的村里人,庄非鱼砍了一会儿没力气了,又挤不进厨房,索性在院子里堆雪人。
堆得双手冰冷,手心红,就放到嘴边哈气,抓耳朵取暖,一个人自娱自乐。
透过窗户,北山鄢看她玩得这样开心,心中不免有些懊悔,觉得自己方才语气过于冷厉。
也许是疼痛让他心力交瘁,也许是饥饿让他情绪失控,在那么一瞬间,他本性的傲慢化作尖刀,暴露无遗。
过了一会儿肉炖好了,庄非鱼的胖雪人也堆好了。
当她捡起两根笔直的树枝,想着要用哪根作为雪人鼻子时,金穗端着碗和筷子过来,脸颊红扑扑的,请她吃猪头肉的第一口。
庄非鱼一把扔下树枝,欢喜接过碗筷,不顾蒸腾的热气,迫不及待咬了一大口。
“好吃!”
她眼睛一亮。
野猪肉没放太多调料,不知是自己饿久了,还是掌勺的人有独门秘方,尝起来肥而不腻,软糯鲜香。
刚出锅的肉热气腾腾,她被烫得伸出舌尖,边嘶哈驱赶热气,边飞快夹着筷子往嘴里送。
三两下就吃完碗里所有的肉。
得到她的认可,金穗开心地接过碗筷:
“我再给姐姐和哥哥切上几块,还有陈婶送的热馒头。”
她转身向厨房走去,庄非鱼跟了过去。
厨房里沸反盈天,人挤着人地站着,庄非鱼挤不进去,只能堪堪站在门口,向里张望。
金家的土灶已经够大了,可还是炖不下这头2oo斤的野猪。
锅里只煮着猪头,和一些切散的前腿肉。
剩下的都被村里人切好,生肉挂在厨房窗前,挂了整整一排。
见她过来,拎着大锅盖的高瘦老汉热情招呼:
“您就是捡到这头野猪的姑娘?”
其他几人原本背对着,听了这话纷纷转过身去。
“哎呦,这运气真是好,人长得也标致。”
朴实的大婶端着盆捞肉,捞上一块后禁不住夸她。
“快,给姑娘先捞上一盆,让她吃的饱饱的。”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夸得庄非鱼差点以为自己是什么欧皇转世。
她受不住这泼天的热情,眼看金穗切好了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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