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除了地图,娶家世平凡的姜家二姑娘,仍有利用价值。
何况,今日情形,都督府初次设家宴,高朋满座,又得了陛下的恩赏,想来这场婚事后,梁督主还要高升。
姜杳坐在妆台前怔怔望着镜子,正出神间,脚步声沉沉走近。
姜杳腾得起身:“你怎么来了?”
梁应渠见自己的新婚妻子早已经把喜服褪了干净,连洞房花烛夜的正红色寝衣都换回了素白中衣,赤足立在妆台旁,一副神思恍惚,没打算等他就准备就寝的模样。
他按了按脑袋,本就多饮了些酒,此刻更是头疼:“新婚之夜,难道我不该来?”
话是没错……
可她料定了今晚梁应渠不会来……
不过这话由不得她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姜杳双手背在身后,袖间玉指悄悄比划了个动作,垂眸温顺道:“我原以为喜宴会耽搁许久。”
阿碧心领神会,一个箭步到床边,装模作样地把已经霸占在中间位置的枕头被褥,重新铺了铺。
姜杳扯着笑试探问:“我唤人给你准备沐浴?”
“好。”
姜杳噎住。
好?真住这里啊?
出阁前两日,母亲在冬梅园偏房落了灰的棕木箱子底部,抽出来几本册子,与宫内带出来那几样价值连城的饰在妆奁里一并给了她。
姜杳打小斡旋于父皇的后妃之中,闭着眼睛都知道这是什么。
只得不情不愿收下,连声说,都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可她口中万全的准备是,也许梁应渠第二日压根就不会上府门来迎亲。
或者就算他二人交易达成,迎了她入门,梁应渠也大约不会留宿——
要么喜宴过后,连夜外出公干,她成了汴京城的笑话。
要么他不闻不问,独自宿在书房,她成为都督府的摆设。
只是她独独没料到,梁应渠出现了,此刻坐在桌旁,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还等着她喊人备水伺候。
梁应渠抬眼,见到姜杳微微愣神,退到床边,拘谨地坐下。
裙摆间露出一双糯白玉足,脚趾因为紧张微微蜷着。
从前在泾州,她衣物宽大,又还未长开,却已是一双潋潋水波般的眸子叫人挪不开眼。
时隔四年再见,她雪中求他,纤瘦娇媚,却是面色苍白有些许狼狈。
而今日,姜杳无疑是极美的。
烛影摇红,她朱唇皓齿,一袭玉白色中衣,绛粉色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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