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检查完毕,我会在停车场上见到等我的沥川,但我拒绝他陪我见医生和做各项检查。
辛格告诉我,沥川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因为他一天至少打一次电话,询问所有的细节和程序。
穿刺那一天,他一直守在手术室的门外。
见我衣冠楚楚地出来,笑而不语。
后来的几天他都显得很轻松,大约是被我满不在乎的精神感染了。
三天后,三个健康的胚胎被植回我的子宫。
这次不算外科手术,不需要麻醉,我也不觉得很痛。
结束后医生让我在床上静静地躺几个小时,沥川给我带了一本侦探小说,我读了几页,看不进去,和他聊天。
看得出他的淡定是装出来的,因为他不肯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而是拄着拐杖在病房里走来走去。
我悄悄地想,十四天之后的孕检他会不会更紧张?
“哎,沥川,别担心。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我信心十足地向他举拳。
他抓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挲:“答应我,小秋,就试这一次好吗?如果不成功就不再试了。”
“为什么?”
“看见你天天这样又是打针又是抽血,我快崩溃了。”
“奇怪,打针和抽血,这不是以前你经常干的事吗?我觉得你至少比我习惯啊!”
“我不习惯。”
他轻声说,“上次你的腿手术,我在医院外面站了一夜。
后来你越病越重,我每次看见那个艾松都想掐死他,到现在一想这事儿我还恨他。”
“那你当时进来看我嘛,真是的,那么狠心。
我当时可是恨死你啦。”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想……也许那样你会快些moveon,投入到艾松的怀抱。”
“你少来啦!
像我这样意志坚定的人,是不会轻易改弦易辙的。”
“改什么?”
他没听懂。
“改变目标的。”
“小秋,你的意志真坚定,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放在革命年代你就是个英雄了。
如果是抗美援朝,碉堡都不知道被你炸了多少个了。
我惨淡凄凉的人生,就靠你来指点我前进了。”
“沥川,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贫嘴了?”
回家的时候我拉着沥川拐进一家婴儿用品商店,买了一套粉红色的小衣服。
我们都喜欢女孩。
沥川一声不响地去柜台交钱,热情的售货员向我积极推销:“这位太太,你们的婴儿车买了吗?奶瓶买了吗?初生婴儿的尿布买了吗?还有包婴儿的小绵毯、小帽子、小手套?电动吸奶器?婴儿床?全套的发声小玩具?”
沥川神色极淡:“不着急。”
“本店这周有酬宾活动,所有商品一律八折,不要错过时机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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