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居高临下看他:“自不量力,仍要逞强,活该。”
他做闭目安详状:“行了,听你这语气,甭指望你到坟头看我了。”
“少装可怜。”
云歇不上当,“刚把黑白无常得罪透,阴曹不收你,安心祸害千年吧。”
“哈。
借你吉言。”
游莲笑一声,喉咙一呛,咳几声,侧头又吐出一口血。
浊气冲撞,经不起一点心潮起伏。
避免人真把自己笑死,云歇蹲下身,抬指按住游莲侧颈,不让他乱动,顺平气息。
离得太近,血溅到蹭到拖在地地上的黑袍。
黑袍颜色重,什么碰上去都不显颜色。
游莲抬手去擦,没擦几下,现掌心纱布满是血,蓦觉无奈。
游莲低声重复:“抱歉,抱歉。”
云歇不懂这种时候他在计较什么东西,预计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就地坐下。
将他脑袋一挪,搁在腿上。
游莲下意识一挣,云歇毫不将他微弱的抵抗放在眼里,指尖微微一使力,按得他动弹不得。
待人像根木桩一样僵着脖子侧身枕在她腿上,云歇指尖亮起明亮的一簇暖光,按去他背心处。
温暖的气息自背心处窜向四肢百骸,本是极强悍无匹,令人生不起丝毫无抵抗之心,只能任其生杀予夺。
此时却化做一股涓涓细流,将他体内缺损一点一点修补起来。
黑袍柔软滑亮,随着倾身坐下堆起层层皱褶,与阴沉颜色截然相反,蓬松成云,脸一侧就能贴上。
云歇虚虚顺过游莲僵硬的脊骨后颈,运气行一遍经络,忽听他道:“我一直想问,你是怎么沾到手上的东西?”
云歇语气平淡:“碰到就沾上了。”
游莲低语:“这样简单。”
“是。”
约莫是躺着无所事事,他又问:“像什么呢,蜘蛛网?”
云歇静一会儿,道:“一定要确切形容的话,是木偶。”
“木偶?”
“牵着木偶的线。”
暖光将游莲半身笼罩。
云歇信手游走间,忽然有某种茂密凉滑的丝线,水流般穿过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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