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婚,青春零落,人品性子是不错,可人品性子不错的女人多了去了,环肥燕瘦他随便找,何必非得纠结这一个?
直到今夜晶晶的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他那奇奇怪怪,浓如酒,淡如水,患得患失莫名其妙的情感,不是他一时心血来潮的情动,竟然是,爱。
说不清是为什么,可就是着了她的迷,上了她的瘾,看着她就是顺眼舒服,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吃她做的菜,喜欢有她的那个家。
在那遥远的天涯海角,入耳是细细的涛声。
谭伟在恍然间明白,他竟是,真的爱上她了。
流连欢场太久了,谈情说爱太泛滥,以至于他忘了爱是什么意思,在他眼里,商场抉择,女人如同交易,感情能算什么。
那种叫□慕的情感,实在是太久违了,他几乎就淡忘掉。
谭伟枕着双手仰面笑。
那个傻女人,她真的幸福吗?那个李剑有什么好,不过就是因为他们有过炽热的相恋,所以她甩不掉。
她就是个笨女人。
世上有多少笨女人,沉沦在生活的泥淖,还以为自己劳苦功高?
男人有机会都出轨,她傻乎乎守着什么贞节牌坊?
40夫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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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晓棠一个人出了屋,天飘着小雪花,她插着兜站在街门口,家家户户的灯笼都绽放着华美的柔光,高低错落着,让这个暗夜里的山村在飞雪里美若天上的街市。
谭伟说的这件事不能和李剑讲。
不说,她还可以自由地进退,说了,反会受到李剑的肘掣。
她这个年纪,在北京找一个稳定体面的工作谈何容易,这么大一个饵,李剑会毫不犹豫去吞,而后果,却只有她一个人承受。
他有一天会不会认为,她和谭伟之间有什么交易?他会不会多心?他会不会!
如果会,她将永无宁日。
一条黑色的狗在她身边悠悠答答地跑过,叶晓棠下意识住脚,离它远些。
狗原本是看家的动物,怎么就在黑夜里跑出来溜达?这里也算是她的家,她这是跑出来溜达啥?瞎想啥?
一直恪守着道德的底线,她幸福吗?一个男人给她华美的许诺,一个男人给她凄凉的冷落。
几千里地跟他回到家里,他没事人似的自己出去玩,把她甩在家里干活。
公平吗?委屈吗?可自己找的男人就那样子,委屈啥?
她不会为这个再在婆家生气了。
她再也不会。
飞落的雪积在地上,被光照成一片晶莹的白色。
仰面看群山,群山巍峨。
七年了,每年来这里至少一次。
这个地方既熟悉,也陌生,经历一个从天堂到炼狱,再到人间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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