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娥纵然对鸿胪寺少卿家的公子没什么感情,却也不愿如同一个物件一般被人随意安排。
可怜姮娥一番哭闹下来,最终还是被宁国侯夫妇灌了药,准备到时候直接塞进轿子了事。”
郑安伯猛地抬头看向宁国侯,满眼的不可置信。
宁国侯心中虚,同鸿胪寺少卿家的亲事不算隐秘。
当初瞒得过郑安伯这个大老粗,但肯定瞒不过陛下。
在感受到头顶压下来的视线那刻,突然福至心灵,朗声道:“陛下!
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姮娥中间虽然有些许的不愿,可那只是因为她不了解郑安伯,在经过内人的劝说之后,她还是同意了与郑安伯的婚事。
可云安郡主来到我侯府之后,不由分说地将人带走,这事还请陛下替老臣讨要一个交代。”
谢嗣音笑了下,声音徐徐:“侯爷莫急,你想要的交代,我都会给你。”
“侯爷怨怪我将姮娥带走,不过是不能同郑安伯结亲。
可若是少一个郑安伯夫人,却多一个国之栋梁。
不知侯爷会如何选择呢?”
一听这话,宁国侯恨恨咬牙:当着陛下的面,他能说郑安伯夫人比国之栋梁还重要吗?于是,他冷笑一声:“就算姮娥会画个山水,那又如何能称得上国之栋梁?”
谢嗣音颇为赞同的点点头:“普通的山水画家自然称不上国之栋梁,但我刚刚说了童老先生有意重绘大雍疆域图。
哦,宁国侯可能不知道现在的疆域地理图有什么问题,但郑安伯一定知道。”
郑安伯正听得入神,突然被点到,愣了一下直接道:“疏密失准、远近错误。
简单来说,就是不准确,有误差。”
谢嗣音点头:“如今的地图绘制多是靠人自己去走,去看。
而地图绘制的准确与否,与绘制者的眼力、手力都有着极大关系。
绘制范围越大,误差也会越大。”
“这些误差对于日常使用来说,算不了什么。
可对于行军的战士来说,却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郑安伯抿了抿唇,面色沉重的点头。
谢嗣音勾起唇,眼角眉梢都带上了一丝难言的骄傲:“而姮娥却做到了等比例缩放,零误差的复刻。
只要她看过、走过的地方,她都能原模原样地画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童老先生会数次邀请她一起出行,完成这幅新的大雍疆域图!”
这话说完,大殿倏然一静。
永昌帝目光炯炯地看向谢嗣音,十二冕旒在动作间出清脆的撞击声:“云安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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