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几次示意想当祝英台,他都憨的像梁山伯。
自己对他情有所系,可自己是女孩子啊,怎么能主动表白,那不是太叫人看不起?特别是,他长得那么帅,身边不乏女生。
自己可别弄得,剃头挑子一头热……
几番筹思,她终于拿定主意假道伐虢,让自己的闺中好友,去试探试探华援朝的心意。
在梦佳萍和华援朝的爱情,写了一撇,一捺不知在哪里的时候。
精于谋略的董武卫的手段果然奏效,批判会的阴影,让华援朝纵有千般风情,也不敢向梦佳萍述说。
以后的日子里,华援朝后悔的心直打哆嗦。
嗐……人生一步错,就会步步错。
那天什么贱,写什么歪诗?刀把子现在别人手里攥着,自己还不是圈里的牛羊,笼中的鸡。
文革中的杀伐之气批斗会把他吓怕了,就像被轰隆隆的雷声吓坏了的海鸭。
华援朝现在最想找的是块大岩石,他想在岩石下躲起来。
华援朝现在一分钟也不想在厂子里待,即使这里有他喜欢的梦佳萍。
在厂里,反诗的阴霾总是沉甸甸的压在心上。
如果说以前总觉得梦佳萍,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在看着自己,在厂里还有些留恋的话。
自从董武卫在门口拦截他以后,厂子他再也不想进、不想待。
勉强上完班,立马像惊了枪的兔子,拔腿就逃。
自己时刻在别人的内控下,沾着茅厕自然臭。
华援朝可不想连累别人。
在厂子里边华援朝是条虫,出了厂门他就是条龙。
外边绿色的田野,重重叠叠的群山,让他禁不住青春的热血沸腾。
今天,华援朝准备到季思伦家里去。
季思伦是韩桥煤矿掘进二区的班长,每年的先进标兵。
华援朝和他的认识是在学工劳动的时候。
那时,华援朝才刚过十六岁,初次到了三百多米的井下,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和刺激。
炮声响过,浓烟滚滚,硝烟刺鼻。
藏在躲炮洞里的矿工一跃而起,像炮火覆盖后起冲锋的战士,掘进头马上叮叮当当响起铁锨、镐头和岩石搏杀的撞击声。
不多时,一辆辆装满矸石的矿车就涌了出来,华援朝们赶紧跟着推起车。
矿灯箭一样的射向黑魆魆的远方,偶尔碰上巷道两壁,顿时泛滥出眩晕的月亮。
矿车轮子在小铁道上,咯嘣咯嘣的有节奏的响着,活像热烈演奏的战歌。
推完第一趟,汗水就湿透了工作服,华援朝干脆甩掉上衣,光着膀子和师傅们一趟又一趟的机械的推啊走啊,有时是一溜小跑。
矸石很快运完,迎头响起嗒嗒的风镐声。
师傅们又开始打眼、装火药,准备再一次的放炮循环。
师傅们不让学生上迎头,那是掘进工作最危险的地方,只让大孩子们在相对安全的巷道里推矿车。
迎头开始打眼,搞运输的人就是最闲暇的时候。
带着学生搞运输的师傅,很会忙里偷闲,大多都会蹲在支撑巷道的柱子下休息。
由于刚才干的太猛,加上夜班没调过时差。
摘下湿漉漉的矿工帽,八字形伸着腿,背靠着巷道的壁,煤矿工人称为帮的地方,惬意的出着长气,睡意很快耷拉下华援朝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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