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痛苦,咬住下唇,深深呼吸了一口才缓过神,开始讲述。
“之前我一直很少穿裙,海难以后,我爸爸礼至宸从国外疗伤回来,办了一个盛大礼家宴会,我害怕看见很多陌生人,在游廊坐着发呆。”
“那天月光映照在玉石廊柱上,礼锐颂喝醉了酒,不知道从哪里走过来的,他看着我,说姐姐你好美。”
“他一步步朝我逼近,傍晚的时候刮了风,下完雨,地上散落了特别多的红色秋海棠。
我被迫无奈,从游廊扶手上,跳进楼下的水池里。”
“泳池也特别多那种红色的花,颓废又艳丽,水里一片红,没有佣人清理。
那时候刚经历海难,我很害怕水,奋力在水里站起来,就感觉有人制住我,拉拽我裙子拉链,甚至想掀起我的裙摆。”
“原来,是礼锐颂也跳下来了。
我穿的白色裙子很透,前襟是镂空的,月色下看得很清晰,他动了那种念头。”
“我拼命反抗,刚挣扎着露出水面,他就把我摁下去,对我说,姐姐,求我,求我就让你起来。”
礼汀语气有一点破碎的痛苦,她模仿礼锐颂的语气:“姐姐,我的朋友都说你皮肤很白,很适合做那种事的样子。
你说我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呢,姐姐,你是我的一个人的。”
“那天,我真的很好怕,会在池水里窒息而死。”
身后的江衍鹤沉默着,任由她微微蹙眉,陷入回忆。
礼汀眯着眼没注意到。
对方一贯冷冽控场,什么事都能淡然处之。
但是刚才,他呼吸压低许多,似是在忍耐。
就像野兽狩猎前,惯常压抑呼吸,收缩毛孔,只等蓄势待发那一刻的静默。
两人之间的狭小空间充盈着安恬,被一阵呼喊声打断。
“礼汀———礼小姐——”
庭院外墙,花径那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顺着飘窗的玻璃,人影缓慢地靠近。
“礼小姐,是你吗,你在这里吗?”
汤叔住在一侧的阁楼,他沿着回廊从庭院旁侧走过来:“佣人周日都去教堂做礼拜了,没在家里。
江少已经因为公司的事忙了整整半个月了,你醒了的话,动作轻一点,别打扰他休息,你也好好睡一会,早餐做好了会叫你的。”
礼汀被吓得浑身一颤。
回忆被打断,猛地睁开眼,想起身呼应汤叔的劝诫。
想到被众人厚爱着、心疼着的那个人。
这里最有话语权和掌控感的人。
此刻正圈着自己,懒倦地锁在身后,一言不发地、不知道他在静默着想些什么。
两人还在一起呼吸萦绕。
礼汀就感觉到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她有一种犯罪的羞耻。
就在这一瞬间。
“不许出声。”
江衍鹤把她的嘴巴一把护住,把她卷入怀里,抵在门和墙之间的位置,空间逼仄狭小。
他单手把她的手腕都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掩住她的嘴唇,只留下她的鼻息撒在他食指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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