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父亲讲过,长公主出生的时候,陛下尚是太子还未登基,那几年先帝听信小人谗言,几度差点换掉太子。
但因着改换太子是动摇国家根本的大事,太皇太后、太后和永和帝生母家族力保,加上陛下行事确实没出过什么岔子,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尽管太子杜允昭和长公主杜露白出生时永和帝很是喜悦,但那时阖府上下都谨慎度日,不敢自专。
虽说先帝对这对龙凤胎的孙子孙女十分疼爱,杜允昭幼时性子活泼也还好,不觉忐忑;但杜露白本就文静早慧,明白父亲的不易处境,也难免养成了稳重谨慎的性子,待谁都和善。
哪怕后来永和帝继位坐上了龙椅,长公主依旧是皇子公主里最好说话的那一个。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黎蔓不知道崇宁长公主在面对丈夫的请求时会怎么做。
她想了想又道:“不过皇后娘娘看汪栋不顺眼是真的。”
没有哪个岳母会喜欢花心、不靠谱的女婿,就算他出身不错,但我的女儿是公主啊,天下谁人配不得?
“汪驸马行事姿妄,手下的家丁打死了人都敢大摇大摆地庇佑下来,就因为心爱的小妾哭得梨花带雨,觉得长公主最是温柔大度,不会计较。”
闻砚口吻里满是嘲讽,他轻轻地笑了一下,“但是兔子急了尚且会咬人,何况长公主本就是金枝玉叶,是他‘尚’长公主。”
电光火石间黎蔓忽然想起了什么,“那日阿晟去拦銮驾,我听别人讲,是长公主劝陛下不如看看他手里拿的是什么……我原以为是长公主见阿晟年纪不大想到了自己的孩子,觉得阿晟可怜……”
她身子坐得更直了些,握着笔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恍然大悟地望向对面的人,“而且这次祭祖秋猎还是汪栋负责主事,若是出了差错自然会怪到他头上,你……”
她没直接挑明,可又与说破无异。
闻砚轻轻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黎蔓不知是不是该先赞叹闻砚心思之巧,崇宁公主向来与世无争由她劝永和帝,所有人都只会觉得她只是心善而且身为人母见着阿晟心生不忍。
所以哪怕是最不想整个祭祖秋猎出差错的汪栋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妻子当时站出来说话并非临时兴起,而是有意为之。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想来长公主并无心无芥蒂,只是隐忍不。”
闻砚一边慢慢写下这八个字后搁下笔,一边娓娓道来,“我原本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只是想着试试,给长公主传了次信,幸而结果喜人。”
他在信中也没多说什么,表面上只是夸长公主金枝玉叶,小世子和小郡主玉雪可爱,只是委婉地暗示了下汪驸马的行事姿妄。
他只是礼部侍郎尚且如此,若汪家风头更盛呢?
您是皇后所出,是与太子同胞的长公主,是天子的女儿,缘何要因为一个汪栋让自己屡屡不爽?
说到这儿他忽然顿住,黎蔓纳罕地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心虚的神色,她眯了眯眼睛:“我怎么感觉……你是不是还背着我干了什么事?”
闻砚举手告饶,老实交代出全貌:“我不好以自己的名义递信,所以对外说的是乐安郡主给长公主的小世子的周岁礼。”
黎蔓怔愣片刻:“其实倒也没什么,别人只会觉得我大方。”
给小世子的周岁宴送了两次礼。
这件事确实没什么,毕竟她也有过那闻砚的名头出去扯谎子的经历,旋即看了闻砚一眼,心想怎么这种事咱们都能平分秋色。
不过得了长公主不会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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